“爹!”
白景意外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白世城,他还记得当初爹抱着他,把他抛着玩的事情。
可如今,白世城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就好像他罪无可恕一样。
白世城急切地给白景说:“景儿,你别唱戏了。走,跟爹走。我们离开这个污浊的地方,离开那令你蒙羞的戏台。”
白景不明白,戏台怎么就污浊了?他在戏台上不仅没有感到羞耻,相反他每一次走上舞台,就好像在故事人物的人生里重活了一遍一样。
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满足,是无法对人言说的。
白景原本以为,反对他登台表演的人是娘。
如今娘答应了他以后可以继续学戏,爹一出现却反对,为什么他跟娘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白景的心中涌起浓浓的失落,经过这六年的耳闻目染他已经深深爱上了唱戏这一行。
他的生命里可以没有吃肉,却不能没有戏曲。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齐班主在台上眼神都忍不住往白景身边瞟。
他不知道白世城对白景说了什么,可看他暴怒的样子,他怕白景吃亏,台词差点都唱错了。
还是柔娘在一旁提示他,才把齐班主的心思从白景身上拉回来。
“景儿,赶紧去把这身戏服脱掉。”白世城嫌弃地看着白景身上的衣裳:“以后不许再唱戏了,听见没?”
“如果我再唱呢?你要如何?”白景梗着脖子问。
白世城冷着脸还是挺吓人的:“再唱,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顿了一下,又指着傅雪梅说道:“对了,还有你娘的那双腿,也别想要了。”
“你敢!”白景满脸嘲弄:“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凭什么管我娘?”
白世城被气得不轻,怒斥道:“就凭我是你爹!”
“是吗?不好意思,我刚才一时没想起来,我们已经断亲了。”白景冷冷的说道:“既然断了亲,我们就没有关系了,你也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儿子。”
“还有,我娘已经给你下了休夫书,你还想打断我娘的腿,被我娘打断腿还差不多。”
休夫书和断亲书在白世城心中,本就是抹不去的污点。
他气得七窍生烟,转头把怒火撒在傅雪梅身上:“傅氏,你就是这样教儿子的?你明明知道景儿继续唱戏会有危险,你还纵着他,你想害他吗?你这是一个亲娘该做的事吗?”
“白世城,你不是已经收到了断亲书和休夫书吗?我和我的儿女们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傅雪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的儿子,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因噎废食,那是傻子才会做的行为。”
白世城气结:“你——”
“你、我早晚得被你们母子气死。”
他气呼呼的扭头,却看见白凤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灵狐,躲在别人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他。
“你是凤儿吗?”白世城激愤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抚,他看着白凤的眼神柔和下来。
上一世他到死都不知道小女儿长什么样子,原来她长这样啊。
乖巧,可爱,灵动,美丽,白世城觉得世上所有的溢美之词都无法形容自己女儿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