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自是信你的。”王妃看着她,继续笑着,其实,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与太子之间的互动,也相信颜子茹是真的对齐殇没有过多的想法。
但,她是必须问这一问的,不仅是为了安自己的心,更是为了让某些人清楚,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王妃的视线朝着屋外轻轻一扫,而后,在看到那道黑影离去之后,微笑了起来。
这件事是解决了,但,她偏过头,看向陷入昏迷的王爷,心里一痛。
王爷,你终于还是要提早离开臣妾了。
这么多年来的夫妻,说别离,便别离,你让臣妾怎么办?
“母妃,再如何,我们也不应该让父王看到我们脸上的泪水。”颜子茹上前,轻拍着王妃的后背,柔声安抚。
“放心,你母妃没有这样脆弱。”王妃抬手,轻拍了下颜子茹,笑得一脸温柔,“这个王府,在你大哥接管之前,我不会倒下的。”
至少,要让颜子茅有足够的时间来掌控整个王府,不然,她就是走了,也不会安心。
况且,现在王爷也还没走,或许,还有救?
皇宫之中
“这么说来,那黑衣人来得很突然?”皇帝坐在御座之上,看着站在台阶之下的颜子茅,思绪百转。
这有些不合理,按那人的手法,定是会直接取了端亲王的性命,而不会这样辗转。
“回陛下,是的。”颜子茅低下头,继续回话,“草民当时并不在场,也是听母妃以及妹妹说的。”
“嗯。”皇帝点头,“你父王的伤,可重?”
“回陛下,很重。”颜子茅的脸色并算不上好,苍白中带着忧虑,“在草民进宫之前,还是昏迷不醒,府里的大夫,皆言其无方可治。”
“竟是这样重吗?”看来是真的下了杀手了。皇帝的眉头紧紧一皱,只是不知当真是那墨飞峰下的手吗?
若是,他明明已经跟他谈好了条件,怎么,他竟又反悔了?
“是的,陛下,草民不敢夸大。”颜子茅的声音已然有些哽咽,他现在是真的非常担心府里,因为现在那里只余下了几个妇人,并无一个男人主持大局。
他担心,她们会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沉痛打击,而产生不好的想法。
“事情朕了解得差不多了,你便退下吧。”皇帝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放他离去,至于其他的,再二说吧。
毕竟,他也明白王府里现在没个男人,确实也十分的不妥。
“是,草民告退。”颜子茅也确实归心似箭,自是马上应下,退了出去。
等他离去,帝王突然站了起来,走下了御座。
“李承德,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墨飞峰做的?”
“回陛下,十之八九是他所为。”毕竟端亲王也曾得罪过那人,那人回来之后,报复一下,也是正常的。
只,可惜了端亲王府,至于名存实亡了。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帝王陷入沉思。
是啊,按表面上来看,确实就应该是墨飞峰做下的这件事,毕竟,他最有动机与理由,但,若他是墨飞峰,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动端亲王。
毕竟,不值当。
就算有再大的仇,也须等将墨家全部掌控在手心之内,再说。
所以,皇帝此刻倒是怀疑起了墨凌,那个看上去高傲冰冷,不可一世的青年。
“陛下,难道不是吗?”李承德小心得询问,他有些不能理解。
“没有,朕在想别的事。”皇帝摇头,这事儿,还是找来高允熙一起说叨说叨,再议吧。
因为,现在放眼望去,除了他之后,他再信不过旁人,也没有别人可以让他相信了。
人心不古,危机四伏。
回到府里之后,颜子茅才知道神医齐殇已然在府里,他的心,瞬间放下一半。
但,当他赶到王爷那里时,却将这放下的一半,继续提了上来,他不敢相信,父王便这样真的被判了死刑。
“可是当真,神医说,说只五日?”
他的声音发着颤,人已恍惚。
“是的,大哥,齐公子确实是这样说的。”颜子茹摇头,轻泣。
“怎么会这样!”他哀呼一声,整个人脱力般得瘫在一旁,看向床榻之上,那个苍白的人。
就在此时,门外一阵喧哗,一老嬷嬷急奔而来,口中直呼:“老,老太太归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