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再细一看,居然是一颗头!
他心头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熙儿这是何意?”
皇宫之中,不许打杀,自古的规矩。
所以,皇帝看向高允熙的眼里除了指责,还是怒意。
“父皇不先看看是何人的首级吗?”高允熙的嘴角染着笑,却让皇帝只觉得一阵阴冷。
皇帝一阵气闷,他再如何,也是帝王,而这个高允熙一直挑战着他的底限,难道当真是他太过宠他,以至于他过了分寸了吗?
“李承德。”他低声含怒喊了声。
李承德只能应下,身子虽然因为害怕而颤抖,却还是上前,在帝王的眼神之下,他破着头皮,弯下腰,双眼一闭,提着那首级的头发,拉出了木盒。
居然是太子府的管家?
皇帝终于明白太子今天早上为何发怒,但,不过是安排了个人,至于吗?
“父皇可认识他?”其实一看皇帝的眼神,高允熙便知道他认识,也正因为如此,他更恨。
“太子何意?”皇帝看向他,显然也有着怒意,故而没有叫高允熙的名字,而是称其为太子。
“就是这个奴才,阻了子茹进府,害她到了此刻还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高允熙浅笑着,手指着那头,语气淡漠,若非其眸底染着煞气,还真会让人觉得他也不过是在谈论着一件再平常的事。
“你说,这个奴才是不是太托大了,竟不知自己不过是个奴才,还敢拦主子的路。”
他一口一个奴才,明讥暗讽着皇帝,帝王的脸色成功的一阵青白。
“确实是个狗奴才。”皇帝咬着牙,“那么,太子,郡主现在怎么样了?”
到底也是端亲王的嫡女,皇帝还是需要给王爷一个交待的。
“儿臣不知。”高允熙冷笑连连,“这不,才进宫来,请父皇给儿臣几个御医,也好替子茹好好医治。”
“自是应当。”皇帝轻叹一声,“李承德叫医正跟着太子回府。”
“是,陛下。”
“如此,多谢父皇了。”高允熙笑了,“哦对了,府里还有些人儿臣用的不舒服,也打算一起换了,父皇不会有意见吧。”
这是要将他安排的全部清除吗?
皇帝斜眼看了他一眼,突然明白为何觉得这个儿子无论如何的忤逆自己,都仍是越看越顺眼了。
倾柔,我们的儿子果然很有朕年轻时的风范啊。
“行了,还不快滚。”
“父皇,儿臣劝您莫再塞任何女人过来了,因为儿臣除了子茹,谁也看不上。”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真是要气死我!”
“那母后是否好?”高允熙可还记得,母后嫁给父皇时,子车一族还只是商贾之家,还不如子茹。
“她怎么可以与你母后相提并论。”简直要气死他,那女人怎么能跟倾柔相比?
“母后之于您,就相当于子茹之于儿臣。”高允熙轻叹一声,声音略哑,“父皇应该能明白儿臣的心思的。”
皇帝一愣。
是啊,他怎么可能不理解。
当年,他也是排除了万难才将倾柔娶进了门,才有了一阵至今都让其无法忘怀的美好记忆。
这个儿子果然是像他,连对感情的执着都像?
或许,他是不应该逼他了。
那个颜子茹其实也没有多不好,除了许配过前太子之外,似乎真的没有缺点了……
“行了,朕也老了,你的事,管不动了。”
皇帝的这话,等于变相的妥协。
“那儿臣的婚事?”
“行了,朕会下旨的,可满意了?”皇帝没好气的说,这孩子是真的气死他吗?
“谢父皇。”高允熙满意得笑了起来,“那儿臣告退了。”
想达到的目的全部到手,他自是没有任何留下来的理由,于是便极潇洒转身,快速离去。
“这孩子……”
“陛,陛下,那,那这个如何处理?”在他走后,李承德轻声询问皇帝,他提着那头,因为害怕,身子一直绷着,现在僵硬非常,手还隐隐有抽筋的现象。
“直接喂狗。”皇帝看也没看一眼,便坐在御座,处理起今日的奏折。
喂狗?
李承德看了眼那表情狰狞的头,身子一抖,“是,奴才遵旨。”
他弯下腰,慢慢退了下去,边退边暗道,这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来找他,他只是个奴才,听命行事罢了……
高允熙在宫门口,遇到了特意等他的端亲王。
“太子,四儿可在你处?”
颜洛没有多余的话,开口便是询问。
“是。”高允熙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这一夜未归,太子是否能解释一下?”颜洛想的只是太子竟然这样喜欢,就应该给一个名份。
“王爷想本宫如何解释?”高允熙看向他,眸底闪过一丝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