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嘛?”
“不觉着现在家里大难临头,正需要你出力吗?”
一个小时后,吃饱喝足的孙长庆攒够了力气,跑到牌坊街外,朝蹲守的两名衙役脸上丢驴粪蛋。
两名衙役‘粪发涂墙’,大骂不止,追着孙长庆就跑。
周青峰轻轻松松的回到堂兄家,推门进去。院子里的几只鸡已经遭了殃,但庭院摆设并无异样。
鸡笼不止一个,他挨个掏,先掏出大把的鸡毛和鸡屎,好半天后从鸡屎堆里掏出个油布包。
油布打开,里头赫然是一块翠绿的竹牌,正面用隶书写‘太上忘清’,背面是楷书‘清静无为’。
“这是啥?”周青峰拿着竹牌,莫名其妙。堂兄心心念念要他来拿这东西,还说拿了就能救他,可怎么救?
就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有人低语道:“师叔,就是此地了。周国泰死后,其子周青峰寄居在其堂兄周继嗣家。
师侄已然查清,这两家是远亲,平日并无来往,很难说周继嗣是什么心思。”
来人走到门口,发现门没关,敲了几声,喊了句:“周先生在么?在下太虚观严追风,前来拜访。”
未得应答,门外两人走了进来。
一个四十岁许的道士,道冠长袍,身背长剑,留了几缕长须;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跟在半步之后,脸皮白净,毕恭毕敬。
家里就周青峰一人,他很奇怪的望着来人,问道:“啥你说你是谁?”
白面青年忽而激动,盯着周青峰手里翠绿的竹牌,“师叔,找到紫竹牌了,果然在周家人手里。”
中年道士也颇为惊讶,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找寻多年的宝物,居然就在眼前。
他面带微笑,伸手道:“小兄弟,贫道严追风,并无恶意。你手里的竹牌能不能给我看看?”
周青峰又不是傻子,竹牌收进怀里,“凭啥?你脸大吗?”
白面青年上前一步,伸手喝道:“小子,那是我太虚观的宝贝,流落多年,今日终于失而复得。
念你周家保管此宝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把东西交出来,我请师叔补偿你些许银钱。”
周青峰乐了,“我的儿,你也流落多年,今天终于来见爹爹啦?只是就算你给钱,我也不认你这个逆子。除非你给我磕头。”
白面青年大怒,踏步上前,一掌扇了过来,“小混混,目无尊长,敢嘴上占便宜,讨打!”
这一掌力度不大,但速度极快,巴掌‘嗖’的一下欺到周青峰近前,显示对方步法颇为精湛,练过好些年。
周青峰‘咦’了一声,快速后退半步,双手端起使个‘拗单鞭’,以披挂和挑肘等动作配合步法移动,实施防守反击。
双方拳脚生风,在一个照面内连续进攻,连续碰撞,招架数次。
白面青年打得极凶,招招不离周青峰的脸,摆明就是要扇他耳光。
周青峰手臂生疼,很快意识到对方长袖衣服下戴了护臂,以手格挡要吃大亏。
白面青年脸上极为得意,深知有护臂在,对方每格挡一下都是在遭罪。格挡多了,骨头都要裂开,手都要废掉。
周青峰打了一个回合,连忙退开,激怒骂道:“我还以为来了个儿子,没想到是个孙子。
你够卑鄙,长了个活人皮囊,却是个阴人。”
中年道士在后头捻须微笑,不言不语,仿佛观战,却时刻盯着周青峰,似乎防止其逃跑。
白面青年则双臂交击,发出金属声,自傲的说道:“行走江湖总要有些准备。我有备而来,能赢是我的本事。
你要么认输把紫竹牌交出来,要么让我扇你几个耳光,打得你跪地求饶后再交也行。”
周青峰气炸了,却要顾忌旁边观战的中年道士。他使劲搓了搓已经青紫的手臂,将存下来的五点灵韵点在‘基础摔跤’上。
有佛宝玉佩在,他的恢复能力远超常人,甩了甩手缓解疼痛,喝道:“再来,老子今天非要教训你这孙子不可。”
“来就来,你根本赢不了我。”
白面青年习武多年,平日和师兄弟练习少有赢的,今天碰到周青峰这‘难度适中’的对手,兴致大增。
第二次交手,周青峰打法改了,不再用徒手格挡的招式对敌,反而伸手去抓对手的衣袖脖领裤腰带。
白面青年一拳打来,就被周青峰揪住了袖子,随后开始拉扯推搡,意图破坏对方平衡。
摔跤练起来好看,摔的干脆利落。
可真打起来必定脸贴脸的彼此纠缠,模样就不好看了,像极了小混混打架。
这一变招,白面青年立马不适应。他一被抓就后退,没几下功夫,其袖口被撕的零零碎碎,露出精钢护臂。
发现周青峰不来硬撞自己的护臂,白面青年气得把袖子都扯掉。可周青峰立马来抓他的衣领,甚至揪他的头发。
双方这下打的就真难看了,没一会的功夫,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打滚。
周青峰的力量和身材都不占优,一级的‘基础摔跤’只让他东西借力使力打斗技巧,也没法压制对手。
但有这些简单技巧,他可以拉低对方下限,特别是把对方滚到鸡窝那边去。
满地的鸡毛鸡屎让白面青年发出杀猪般的惊恐尖叫。
这家伙忙不迭的想脱身,却被周青峰死死缠住打烂架,偶尔还有扣眼掏裆捅屁眼之类的歪招。
“师叔,师叔,快帮师侄一把,把这小子拉开。”没奈何了,白面青年只能呼喊求助。
中年道士一直看戏,直到打斗的两人闹得灰头土脸,他才乐呵呵的伸手虚抓,将两人凭空提起,彼此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