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梦听后,那聪慧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了然之色,仿佛一道闪电照亮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她心中一阵激动,脸上立刻洋溢起灿烂的笑容,欢快地对着沈妍可说道:“娘娘,您就放心吧,奴婢一定会将床铺收拾得妥妥当当的,让您能在这宁静的夜晚中,如同躺在云朵之上般,睡得舒舒服服、安安稳稳的。”
此刻,一切准备已然就绪,沈妍可只需静静地坐在一旁,悠然地看着这场即将上演的精彩戏码。
她宛如一位超脱尘世的旁观者,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将会如同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席卷整个后宫。
丽贵妃将要面对的,是一对二的艰难局面,要同时对付淑妃和瑶婕妤这两位难缠的对手。如果她能够抢先一步,掌握住主动权,那么淑妃必将陷入极为被动的境地,甚至有可能背上那莫须有的谋害皇嗣和后妃的可怕罪名。
而且,当年那个侍妾的罪过也会一并算到她的头上,再加上那令人不齿的私通之事,如此一来,淑妃的命运便已注定,等待她的将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悲惨结局。
而瑶婕妤呢,作为帮凶,她同样难逃罪责。用那样阴险狡诈、损人利己的法子来算计皇上的孩子,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即便皇上念及旧情,可能不会对她施以极刑,但冷宫的待遇却是在所难免。如今身在这偏僻的行宫之中,很多事情确实不太方便施展手脚,但正是因为这样的环境,才更能凸显出这场争斗的残酷与激烈。
倘若此事一旦失败,给了淑妃和瑶婕妤一丝喘息的机会,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丽贵妃将会被视为谋害沈妍可的罪魁祸首,而淑妃和瑶婕妤则会被认定为丽贵妃栽赃陷害。这样一来,皇上对丽贵妃的厌恶之情也将达到顶点,她在后宫中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甚至有可能失去所有的宠爱和庇护。
无论最终是丽贵妃获胜还是落败,沈妍可都能巧妙地置身事外,毫发无损。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犹如一朵盛开在角落里的花朵,默默地欣赏着这场由他人演绎的闹剧。
她心中暗暗期待着,希望这场争斗能够闹得越来越大,越热闹越好,如果火力不够旺,她不介意再浇些油。
沈妍可原本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她满心以为皇上至少得过上几日才会想起要召见她呢。毕竟他们此刻身处行宫中,那可是有着堆积如山的奏折需要皇上每日亲自去处理,皇上整日都忙忙碌碌的,哪里还有闲心去顾及其他的事情呢。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那平日里总是见不着人影的安康竟然急匆匆地前来传旨了。他满脸高兴地对着沈妍可说,皇上今夜将会来到她这里歇息,让她一定要好好地准备一番。听到这个消息,沈妍可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既有惊喜,又有些忐忑不安。
当皇上真正到来的时候,沈妍可正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下棋呢。那黑白两色的棋子仿佛在棋盘之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黑子与白子之间的焦灼对峙,使得沈妍可完全沉浸其中,丝毫没有察觉到皇上已经悄然走到了她的身后。
皇上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些,他轻轻一挥手,示意周围的众人都退下之后,便悄悄地走上前去,然后缓缓地放下了一个白子。就在那一瞬间,整个棋局的局势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处于劣势的白子竟然神奇地扭转了局面,最终赢得了这场棋局的胜利。
沈妍可惊讶地抬起头,当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皇上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便是深深的震惊。
她连忙站起身来,略带羞涩地说道:“皇上,您真厉害,臣妾之前苦思冥想了许久,也始终不知道该下在哪里才能取得优势,没想到还是您仅仅下一子就能够决定胜负啊。”
皇上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脸上不禁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他轻轻地拉起沈妍可的手,说道:“爱妃也不差呀,只是可能不太擅长谋略罢了。没关系,以后朕会经常来陪着爱妃一起下棋的,时日一长,爱妃自然也就慢慢懂得其中的奥妙了。”
说完,皇上拉着沈妍可的手,一同坐回到棋桌旁,继续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弈。
和皇上相处的越久,沈妍可越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对待自己与他人的截然不同之处。从前每当两人相见之时,除却那床笫之间的暧昧之事,便再无其他值得一提的话题。
每次见面时,她都必须毕恭毕敬地行礼请安,这已成了一种既定的规矩。然而现如今,即便她不再遵循这些繁琐的礼节,皇上似乎也并未放在心上,依然待她如初。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皇上却突然被身旁传来的细微动静给惊醒了。
他缓缓睁开那双惺忪的睡眼,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些许昏暗烛光仔细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头猛地一紧。只见沈妍可此刻正满头大汗,双手紧紧捂住腹部,那痛苦的神情使得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她紧闭着双眼,狠狠的咬着嘴唇,不让声音发出来。
“可儿,你究竟怎么了?可是肚子哪里不舒服吗?”皇上心急如焚,伸出双臂想要抱住沈妍可,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然而她却仿佛全然顾不上这些,只是一个劲儿地喊叫着疼痛,那声音中满是无助与煎熬。
就在这一刻,皇上终于注意到,原本整洁的床上被褥已然被汗水浸透,显然她已经默默忍受了许久的痛楚,却始终没有忍心叫醒自己。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与心疼,连忙大声喊道:“来人呐,速速传太医!快……快些”说罢,他紧紧握住沈妍可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将她的痛苦分担一半似的。
面对那如同晴天霹雳般突如其来的呼喊,原本沉浸在梦乡中的安康,犹如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他顾不得多想,急忙起身,脚下生风般地朝着外面跑去,急切地找太医。
所幸的是,这座行宫并不算太大,而刘太医所居住的地方距离此处很近,没过多久,刘太医便匆匆赶来。
刘太医一来,便立刻开始细细地诊起脉来,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每一丝脉象都刻入脑海之中。诊完脉后,他又满脸关切地询问紫梦,那安胎药是否已经顺利喝下。
紫梦听后,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连忙回道:“回皇上,娘娘今日晚上的安胎药呀,她只喝了半碗,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剩下的那半碗,奴婢已经小心地放在小厨房用小火温着呢,这就去端来。”
紫梦的脚程果然很快,没过片刻,她便气喘吁吁地端着那碗安胎药回来了,正要递给正在焦急等待的沈妍可喝,却突然被刘太医拦了下来。
紫梦心中满是疑惑,不禁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刘太医,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是为何呀?”但她还是顺从地将药碗递了过去。
皇上在一旁焦急地等待了许久,始终不见刘太医说出个所以然来,心中的焦虑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终于,他忍不住着急地喊道:“晗贵妃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们这些太医到底能不能看出些名堂来啊?”他的声音洪亮而急切,仿佛能穿透整个行宫。
刘太医被皇上突如其来的大声呵斥吓得浑身一激灵,手中拿着的药碗也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些许,一些药汁子不慎洒了出来。然而,正是这不经意的一撒,似乎让刘太医瞬间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心中暗自思忖,原来是这样。
“回皇上,那贵妃娘娘如今这般凄惨模样,实乃不慎服用了大量的寒凉之物所致啊。微臣平日里对娘娘饮食之事甚是留意,却不知她吃了那些万万不该吃的东西,故而才需得细细地加以查验,以查明缘由。”
沈妍可那一声声痛呼,愈发响亮且揪心,皇上在此等候许久,实在是焦急难耐,怎奈太医一个个竟说着废话。
此时路太医赶忙上前禀道:“皇上,那晗贵妃此等症状,与当年东宫的珠月格格所患之病,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呢。正因如此,微臣斗胆推测,这二者乃是同一病情。”
就在这时,刘太医也急忙开口言道:“皇上,那碗安胎药之中,竟然被人暗中下了大量的红花呀。这红花本就具备着活血化瘀之功效,无怪乎娘娘会遭受如此巨大的痛苦。不过请皇上放心,微臣即刻便给娘娘服下止痛的药丸。
娘娘身子素来康健,所以腹中的胎儿暂且无碍。微臣也一定会竭尽全力,确保娘娘和胎儿的安全。”说罢,刘太医便迅速取出止痛药丸,小心翼翼递给紫梦,喂入沈妍可的口中。
皇上点点头,路太医的话让他想起了还在东宫的时候,珠月活泼可爱,颇得他的喜欢,入宫不久便有了孩子,只是一次意外,误食了寒凉的东西,导致孩子没能保住,珠月也因此抑郁而终。
“路然,当年珠月一事,彼时你们费尽心思,却终究是一无所获。如今朕再度下令,命你们务必仔细查验,将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朕定要亲眼瞧清楚,究竟是何人这般胆大包天,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对朕的皇嗣痛下杀手。那可是朕的骨血啊,岂能容他人肆意妄为!”
皇上此刻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沈妍可自入宫之日起,便屡屡遭受伤害,这后宫之地,与寻常百姓之家截然不同,充满了无尽的阴谋与算计。他不禁暗自思忖,自己的宫中是否还能有一丝安宁?
许久之后,路太医和刘太医,神情凝重地开始查看屋内的每一件物品。他们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每一个角落,生怕遗漏掉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们发现了那个熬药的罐子,罐中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异味。
与此同时,也看到寝殿床头一旁还摆放着一束鲜艳欲滴的鲜花,然而,当他们凑近细看时,却惊讶地发现,这束花的花瓣中竟然夹杂着些许麝珀散的粉末。
路太医小心翼翼地将那束鲜艳欲滴的鲜花捧出殿外。他紧随着刘太医的步伐,神情严肃而凝重,二人一同迈着稳健的步伐回到皇上面前,异口同声地禀道:“启奏皇上,微臣已经查明,这熬制安胎药的罐子竟遭人暗中动了手脚。
那盖子分明是被红花与夹竹桃的汁水精心浸泡过,如此一来,当滚烫的热水开始沸腾翻滚之时,那湿气便悄然浸湿了盖子,而药汁也就顺理成章地渗入了药中。
更为蹊跷的是,这鲜花之中竟然被人偷偷地下了那令人胆寒的麝珀散。皇上,微臣曾对珠月格格的病症进行了细致入微的研究,许久都未能找出缘由,直至镇国将军历经艰辛镇压了那场突如其来的叛乱,成功收复了西疆这片土地时。
微臣这才根据医书了解,原来在那西疆之地,有一位神秘的圣女手中持有一味剧毒之物,名曰‘麝珀散’。此毒一旦侵入人体,轻者便会痛失腹中胎儿,重者更是会出现崩漏之象,从此之后,再无受孕之机。”
皇上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手缓缓地摩挲着手中那串精致剔透的翡翠珠串,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心中已然暗暗有了几分自己的揣测。
西疆
当年丽贵妃的父亲和兄长奉命镇压西疆叛乱,而几乎是同一时间,这麝珀散就进了东宫,害了珠月?这件事很难不让皇上起疑,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但怀疑就是怀疑,凡事都要讲证据。
于是他忍着怒气说道:“安康,你带人将这围起来,让路太医和刘太医再仔仔细细的将晗贵妃的住所里里外外的检查一遍,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