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耳边是呼啸的北风，飒飒的冷风将昏昏沉沉的她吹醒了。

沈芊岚慢慢睁开了双眼，眼中已经有了光亮，只见有一把凌厉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和那日，她在城楼上被挟持的画面有点似曾相识。

而挟持她的人蒙着面，看不出外形。

耳边传来黄莺莺的哭声：

“你们别伤害我，我是大齐的皇后，若是你们动我半分，顾珏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贱人！真吵，再吵我就把你给弄死。”

“啪”的一声，其中一个蒙面人狠狠地将一巴掌拍在了黄莺莺的脸上。

这声音……

沈芊岚心头一跳，听这方言，怎么那么像羌笛人？

难不成……

就在这时，顾珏带着一批人冲了过去。

黑衣人早已做好了准备，一把沾着血，散发着冷光的剑同时架在了沈芊岚和黄莺莺的脖子上。

看到顾珏，黄莺莺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般，眼中含泪：

“阿珏，你终于来了，我好怕，我好怕啊！”

看到她的脸红红的，有显眼的巴掌印，顾珏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快把他们放开，朕还能留你一条性命，不然我命人把你五马分尸。”

黑衣人也不怕，只是冷笑一声：“好啊！在我被五马分尸之前，我先把你这两个女人给杀了。”

说着，他手中的利刃一点一点加深，眼看他就要下死手，顾珏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大声喊道：

“等等！只要别伤他们的性命，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蒙面人像是捏到了顾珏的软肋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提出什么要求来，没先到，他居然问道：

“我现在给一个选择，这两个女人你选谁死谁活？”

顾珏抿唇，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这次做选择，对他来说无疑是艰难的。

他皱紧了眉：“住口，狂徒，你们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们，哪怕你让朕下跪，我也愿意。”

“要你下跪有何用，我就是要你做选择。”见他迟疑了，黑衣人脸色的笑意愈发深了，“好，你不选是吗？那我就把你两个女人都杀了！”

“等等！”沈顾珏皱眉，目光慢慢地落在沈芊岚身上，颤抖的手指向她的位置，这才沉重吐出一句话：“我选她。”

黑衣人唇角弧度微抬：“哦！选她活？”

沈芊岚有片刻错愕，而后抬眸细细地盯着顾珏看，这真是他的选择吗？

滚烫的泪水一颗又一颗在黄莺莺的脸上滑了下来，她咬着下唇：“阿珏，你不要自责，即便你要我死，我也甘之如饴。”

“好！”黑衣人笑道，冰冷的剑柄挑起了黄莺莺的下巴，一字一顿道：“这就是你的选择。”

可就在这时，顾珏再次绝望地喊道：“不，等等！”

蒙面人冷笑道：“怎么？做好选择了？”

他的声音在颤抖，一向高大的身躯被吹得摇摇欲坠，几乎要破碎，那双眼眶更是红得要出血。

不出半会，他就已经后悔了。

沈芊岚羽睫微垂，冷笑一声，其实，她已经猜到了结果。

他已经抛弃了她一次……

又抛弃了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