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这招天女散花，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

伪天道灵智悚然一惊。

怎么这女人的声音就好像在耳边？

不等它转头，身体就觉得一阵剧痛，瞬间倒飞了回去。

所有分身，都立刻回拢。

可就算如此，它的内核还是缺了一个大洞。

它震惊抬头，只见眼前的女子手中抓着它可以称之为内丹的部分。

“原来你就是这点杂碎变成的？”

江星烟说得漫不经心，可每一个字都足够让伪天道灵智心如死灰。

“不，求你——”

“在你冲着小丫出手的那一瞬间，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我有错，但也只能是上天来惩罚我，而不是你一个凡人！

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天谴的，你会——啊！”

江星烟一把捏碎了手中抓着的一切。

伪天道灵智的痛呼和挣扎，让四洲都为之颤动。

“我、我是天道，真正的天道啊！”

轰隆！

一道惊雷劈下，这个曾经生出不该有的灵智，主宰四洲一切生灵，肆意掠夺天命之人气运的伪天道，终于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真正的天道：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去吧！

明明魔尊死了，伪天道灵智也灭了，可是每个人都开心不起来。

只因保护了他们的江星烟，此时依旧是那副魔化的模样。

“霍辞！李沅！”

飞在半空中的江星烟双手一张，原本落在海里的霍辞，不知道在哪藏着的霍老夫人，纷纷直飞而上，落入她手中。

“都给我死！”

霍老夫人本来就已经半死不活了，被掐得脸色都变得青紫。

她瑟瑟发抖，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求饶：

“我、我错了，我不该害你们。

我不想死啊，求你看在我已经这么惨的份上，放过我吧。”

江星烟冷哼一声：“若是你和你儿子只能活一个，你要谁活？”

她略略松开了手，让霍老夫人做出抉择。

李沅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哪怕她被霍辞那般折磨，哪怕她嘴上要寻死，可心里没有半点想要死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是她坚信了一辈子的事。

她趁着江星烟让她思考之时，瞥了一眼对面的霍辞，他已然面色灰败，连呼吸都没有，是个彻彻底底的死人了。

她生怕江星烟发现这件事，毫不犹豫地扯着嗓子喊：

“他是我儿子，应该替我去死！

我要活着！”

江星烟仰天长笑：“霍辞，听见了吗？

这就是你孝顺了大半辈子的母亲啊！

这就是你不惜委屈妻女去孝顺的母亲啊！

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她，竟然连畜生都不如。

要用儿子的命换自己的。”

霍老夫人崩溃大叫：“我儿子他已经死了，我用我的命换他有什么用？

你答应我的事，难道要食言吗？

这么多人都看着听着呢！”

霍辞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是无垠的荒芜和颓败。

“母亲，我以为，你起码会是我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