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谢繁锦真是有点意思,这一路上因为有了她,轻松欢快了不少。
萧宴曦脸色上的怒色散了一些,一把甩开谢繁锦的手。
陈二夫人几个没看见谢繁锦的热闹,有些惋惜,不得不佩服谢繁锦这厚脸皮,简直是比城墙还厚。
“炎儿,炎儿!”
后面忽然传来陈三夫人急切的声音,谢繁锦一回头,就见陈欣炎已经晕死过去,陈三夫人将人抱在怀里用力的摇晃。
而其他的陈家人,大多都是冷眼旁观,有的还说风凉话。
“这怎么又晕了,该不会是装的吧?”
“哎,有千金小姐的病,却没有千金小姐的命啊……”
陈三夫人听了这话,心里针扎一样,她的哭声越来越大:“炎儿,炎儿你别吓娘……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怎么办,你八岁的弟弟怎么办啊……”
三房还有个男丁,十岁以下可不需流放,但需要入奴籍,这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谢繁锦没犹豫,快步就走了过去。
她给陈欣炎把了脉,这姑娘有些气血不足,肝郁气滞,身体亏损的厉害。
谢繁锦从麻袋里掏出几棵草药来:“熬水,一日两次。”
陈三夫人道了谢,又去恳求王铁柱:“大人,大人你发发善心,让我给炎儿熬个药吧?”
王铁柱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擦了擦额头的汗,也确实该喘口气了。
于是就道:“休息一刻钟。”
陈三夫人道了谢,就去手忙脚乱的熬药。
陈二夫人还说风凉话:“就炎儿这情况,还不如就那么去了,早死早托生,省的遭这个罪。”
陈三夫人抬头看了陈二夫人一眼,一声没吭。
陈二夫人冷哼一声,去一边坐着了。
陈三夫人捡了柴,又搭锅灶熬药,全程没有人搭把手,而每天陈家烧火煮饭,洗洗涮涮的活,都是她和下人承担。
陈老夫人还抱怨:“他们说的对,这么娇气,怎么就没托生个千金小姐!”
其实陈三爷要是活着,要是嫡出,陈欣炎就能是个正儿八经的嫡小姐了。
谢繁锦又在喂蚂蚁,破麻袋里有点馒头渣,蚂蚁得了食物,就开始展示它的大力气了。
秦蓁蓁凑过来,纳闷的问:“你喜欢蚂蚁啊?”
谢繁锦拍了拍手:“就是不想浪费食物。”
这点馒头渣,不够一个人塞牙缝的,却可以让十几只蚂蚁半个月都不饿肚子。
陈欣炎喝了药,还没等缓过来,王铁柱就催促着赶路了,陈三夫人瘦小的身躯,背着个硕大的包袱,还要余出力气扶着陈欣炎。
短短两三天的时间,陈三夫人挺直的脊背就佝偻了下来。
晚上,有獾子肉吃,冰夷收拾好之后,就给官差那边送了一小半。
王铁柱看见那块獾子肉,面色不是很好,这么多人,怎么分?
这主仆两个是故意拿这么点东西恶心他的吧?
其中一个官差上前,谄媚的对王铁柱道:“队长,这点东西,不够兄弟几个塞牙缝的,咱们就应该要一整只!”
“就是,他们都是流放的罪人,就应该好好孝敬咱们,这点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冰夷面色如常,没有反驳,但是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咔咔作响。
那几个想独吞一整只獾子的官差立马缩了脖子不吭声了,毕竟昨天萧宴曦主仆二人怒打王铁柱和宋强的事情,他们还历历在目。
王铁柱恨不得把那点獾子肉丢到冰夷脸上,但是肯定会被冰夷揍的爬不起来。
他又想在几个兄弟面前争面子,于是对冰夷道:“我们还有腊肉和咸肉,跟你换一整只獾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