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香料,很贵。
不过父亲曾教过她一种可以代替的法子,这法子是家传,谁也不知。林山月随身的香包就有这些东西,在房中琢磨了一晚上,林山月决定从这方面试试。
睡之前,她还是小心翼翼将银镜换了个位置,还双手合十拜了拜,简直看得霍邑想笑。但他有礼貌,不该看得绝不多看,自己也将银镜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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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霍氏集团家族聚会,霍邑仍然到的最迟,霍父一向看不惯自己这个小儿子,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霍邑却已经见怪不怪,吊儿郎当地坐在饭桌前,左耳进,右耳出。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没规矩!这个月的古董行收成如何?!”
“不好,没开张。”霍邑吊儿郎当地答。
霍父狠狠拍了拍桌子:“要你有何用!我听老白说你整日就在外面收些破烂回来,正经生意一单都没做过!再这么下去,你干脆也别干这生意了!”
霍邑冷笑:“我本就没想干,不是您老塞给我的?这古董行我没兴趣,大哥二哥,你们谁拿走?”
霍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大哥霍晨二哥霍风,霍晨接受家族企业,霍风在政界混得风生水起。
霍风:“古董生意不难,难得是好眼光,三弟有这方面的天赋,可能差点运气。”
霍晨也道:“不如改日你去国外转转,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霍邑不置可否,兴致缺缺。
霍父:“瞧瞧,你们俩别替他说话!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你妈要看见你这样能气死……”
霍父话音刚落,霍邑忽然猛拍桌子:“别提我妈!”
全桌人愣了一下,霍邑眼眶都红了:“我说过的吧,别提她,你要有本事,倒是让我妈来看看我啊?!”
霍父脸色大变。
“好了,又在吵什么呀。”霍老爷子拄着拐杖从二楼下来了。
看见祖父,霍邑和霍父都收敛了一下情绪。
“爸。”
“爷爷。”
霍老爷子是霍家的宝,年轻时候手段狠辣,老了却是和蔼可亲,“哟,老三今日这身派头不错,改日找裁缝给我也做一身?”
霍邑低头一看,笑笑:“我脱下来给您。”
霍老爷子哈哈大笑:“我哪能穿得了你的。”
“爷爷身子骨硬朗,身材瞧着比我大哥二哥都好,怎么穿不得。”
霍老爷子笑得更开心了,一边笑一边骂,霍邑几句话就将老人家哄得开心不已,气氛转好。
和平吃完了一顿家宴,结束后,霍邑忽然道:“爷爷,我一会儿能去您书房看看吗?我还想找几本书。”
霍老爷子高兴地不得了:“瞧瞧,你们总说老三不学无术,我的小孙子们最近老问我要书看呢。老三,你随便去,看上哪个就拿走!”
霍父意味深长看了眼小儿子,霍邑笑了笑:“多谢爷爷。”
……
大乾朝,林山月现下也正经历着一场忐忑。
她起了个大早,将香制了出来。当然,临走前将小宝托付给了胖婶照顾,经过昨日的事,她和邻居们也快速熟络了起来。
林山月今日不去集市,她早就盘算好了自己的目的地,直奔平康坊的花月楼去了。
平康坊紧邻朱雀大街,是东市周围最热闹的坊市之一。
此时正值巳时左右,花月楼还没营业,林山月进门后不少小花娘都奇怪的盯着她。
“小娘子可是走错了?我们这可不接待姑娘。”
林山月背着筐子有些紧张:“没有,我想找下花楼的管事娘子,我有便宜的苏合香卖。”
话音刚落,这些小花娘反倒是愣住了。
其中一个圆脸小花娘好心,给她指了个方向:“这事我们可做不了住,你去找楼上的柳姐姐吧。”
林山月点头道谢,便上了二楼,楼下的动静早早就传到上头,她刚到,就有一个小婢女引她过去:“小娘子当真有苏合香?”
“对。”
“这边请。”
柳娘是花月楼的管事人,林山月坐在她对面,只见她反反复复地看了半天,最后笑道:“小娘子在晃点我,这可不是正儿八经的苏合香。”
嗓音拒人千里之外。
林山月缓了缓心神,点头道:“娘子是见惯好东西的,不敢欺瞒您,这的确不是,但,真正的苏合香要二两一斤,我的却只要五十文。”
这其中的差价,任谁听了都会惊一惊。
柳娘果然眼神一亮,重新打量起了林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