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一枚震天雷,耗费的银子更是数以万计,如今皆因为你打水漂了,你就算把自己的脸都扇肿了,又有什么用!”
“你到底跟她做了什么交易,被她耍得团团转!”
越千也是懊恼至极。
果然,天底下的女子没一个好东西,就算沦为阶下囚,心里眼里也藏着层出不穷的算计。
既然是做买卖,大家钱货两清各不相欠不就行了?
谁曾想斐香衾竟然表面迎合他,背地里给他挖了那么大一个坑。
怪不得非要织光锦的料子,原来是借此给那华裳阁传递消息。
什么尺寸,什么款式,什么长短,怪不得写在纸上写的清清楚楚,到了华裳阁之后,一遍遍跟他核对……
原来不是核对衣服,是核对船舱大小车马兵力来了!
常年打猎被雀啄,如今他算是哑巴吃黄连,自己给自己喂苦水,有苦难言。
放跑了这么一个重要人物,别说是陛下和太子……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啊!
越千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到此为止了。
下一刻,李乾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差点给他踹出内伤来。
“孤问你话你发什么呆?难不成还想着怎么为安太后遮掩?”
“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提起交易这两个字……越千愈发难言,话哽在喉中,不知该怎么开口。
难不成,要他说,他是为了打探谢绾在荆州城的消息?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
若真说出来,只怕不仅太子,陛下都想杀了他……
见越千还不开口,李乾怒意更甚。
下意识地拔出那挎在腰间的佩刀,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一直观察他的谢绾,见他这样,心底一惊。
虽然不止一次看他杀人,虽然知道为帝之路必然要沾惹血腥,可也不能这样冲动暴虐啊!
上前两步挡住他拔刀的动作,劝道,“事已至此,先找人要紧。”
“越千到底是你父皇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之事还未调查清楚,不可轻易下结论。”
李乾横在腰间的小手顿住。
咬牙切齿挣扎了好大会儿,才忿忿不平地瞪了越千一眼,“看在绾嬷嬷的面子上,孤留你一条命。今日之事——”
“太子爷!”
出去寻人的血三,面色难看地冲进舱内,跪地回禀。
“属下参见陛下!太子!”
“已查清了,戌时一刻,五架拉载着货物、吃食与马车来到渡口,说越统领付了银子,让他们过来送物资。”
“共有十人上了船,将货物送到仓库后,抬着箱子离开了。”
“那十人上船之前,曾有侍卫在厨仓附近,看到过斐氏的身影。”
“那十人上船之后,便再也没人看到斐氏了。”
“绾嬷嬷和太子爷发现斐氏始终时,距离那些人下船已过了一刻钟。”
“属下差人去追踪,追回来了四驾马车八个人,并四个箱子。”
“另外那辆马车还有车上的人……踪迹全无!”
“斐氏必定是躲在箱子里被抬出去的!”
李乾闻言,越想越气,“少的马车是不是绣坊安排来的马车?那什么华裳阁?”
“回殿下,确实如此。”
血三恭声回禀,“属下已差人去围堵华裳阁了,如今的华裳阁只怕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首座之上,传来一声淡笑。
李承赫手指敲击着花梨木椅子上的把手,正要开口解释,感觉到谢绾投射过来的眸光后,清了清嗓,正襟危坐。
语气笃定,“华裳阁,想必已人去楼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