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儿眸光落在谢绾的锁骨间,不等谢绾拒绝,将那挂在锁骨的绳子扯过来。
待看到绳子上绑着的玉锁时,对于旧友的最后一点信任,消散殆尽。
啪——
她扬手,狠狠给了谢绾一巴掌。
双眸猩红似血。
紧紧攥着那玉锁,恨不得掐进掌心,融入骨血。
“原来如此……”
“呵呵。”
她看谢绾的眼神,甚至带上了一丝恨意。
“当年你赠我的玉佩,曾在关键时刻为我挡了一箭。”
“我感念你的救命之恩,发誓要将你视为生身姐妹,为你封郡赐地。”
“碎掉的玉佩,斐玉珩说要打成一对同心锁,好证明你我之间的姐妹情。”
“我怎么那么傻呢……乖乖听话……”
“到头来,竟为你们打了一对同命锁。”
“你告诉我,那一只是不是在斐玉珩身上!是不是也在他胸口挂着!”
“你喜欢他你早说啊谢绾!一个男人罢了,本宫又不是让不起,你为什么偏偏背着我……”
“还是说你就喜欢偷人的感觉?”
因爱成痴,因痴生恨。
此刻的李沁儿理智全失,眼前闪过这么多年她对斐玉珩的复出,闪过那一个个因为脚筋被抽,而痛到失眠的雨夜,想到因为谢绾的失踪,她这么多年孜孜不倦的寻找……
只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当年宫中那场赏蟹宴。
她本以为是斐香衾走了歪路,是斐香衾背叛了大家的友谊,可如今看来,斐香衾是真小人……让人敬佩。
谢绾跟斐玉珩是伪君子,让人恶心至极!
“滚!”
想到恨处,李沁儿再也不愿看见谢绾那张令人生厌的脸,指着隔间门外,冷声道:“不要让我看见你!赶紧滚!”
隔间内的动静,到底还是把李乾引了过来。
他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看着谢绾眼底的神伤,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意和警告。
谢绾可轮不到别人来骂。
“李沁儿,你当你还是那个一呼百应的长公主呢?”
“如今你只是阶下囚罢了。”
“当囚犯还敢发脾气,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孤警告你,如今谢绾是孤身边的绾嬷嬷,你若再敢对她大呼小叫……”
还要再言,忽然听到外头传来血三的声音。
“太子!不好了!”
血三阔步而来,脸色呈现一种诡异的红,不知该怎么开口。
“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您要先听哪个?”
李乾无语至极。
“按顺序说!”
血三哭丧着脸,“好消息是,咱们前面一百米处,是安朝接应的船只,有十几艘,看着装备精良,不必担心后头周朝追上来了。”
“坏消息是,为首的船只,掌舵之人……如果没看错的话,好像是越千大人。”
此话一出,不仅李乾,谢绾和李沁儿俱都看了过去。
越千?!
在京城混过的人,谁不知越千是李承赫身边的头号狗腿?与他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