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震撼于沈子菱居然敢踹人!
沈子菱目光像冰棱,冷冷地望着这屋子人。
秦臻立刻呵斥道:“好啊,若我今天不提退婚,你这没教养的一面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沈子菱,你可能真能装啊!”
而他身旁的女孩顾眉,却恰逢时宜开口劝说:“秦臻,冷静点,我们是文明人,心平气和好好商量。”
沈子菱看向顾眉,哪儿能听不出来她是在挑拨离间?
对方这是在用看似理智的话,加剧她和秦臻一家的关系恶化。
这是在提醒他们,她沈子菱就是个不文明且蛮不讲理的泼妇!
沈子菱看着这个自己期盼了一年的陌生丈夫,心彻底凉透。
爷爷去世后她失去靠山,叔婶要把她卖给县里的黑牙暴发户。
秦老把她接来京市,她出于感激同秦臻相了亲。
秦臻外表俊朗,温和有礼,说对她一见钟情,提出一个月内完婚。
沈子菱没有拒绝,她以为秦臻会是她以后的依靠,婚后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没想到婚没结成,他在执行任务时遭遇意外,失联一年遇到了新的“真爱”。
他们的婚姻,成了儿戏泡影。
现在这个年代,听说过丧偶的,没听说过离婚和被退婚的。
她要是任由秦家把问题甩给她,旁人的唾沫星子怕是会把她淹死。
沈子菱自是委屈,却不允许眼泪倾泻:“我不是没素质,是没见识。从前只见过裹小脚的,今日倒是见识了全家裹小脑的!真让我大开眼界!”
这家人过河拆桥,那她的隐忍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并不能博得同情。
她扫了一眼秦臻,又说:“当初我们定亲,领导亲朋可都是见证过的。这是军婚,你说毁就毁,我要去投诉你搞破鞋,看你这身军装还能不能保得住!”
秦臻冷呵:“沈子菱,你威胁我?你留得住我的人,留得住我的心吗?”
沈子菱:“你是猪心还是驴心?我留你的心是能爆炒还是清蒸?”
顾眉再次温柔开口:“沈同志,我们都是女孩,我知道你的感受。可强扭的瓜不甜,你不该对长辈如此放肆。你快跟伯母道歉。”
“道歉可以啊,你们都跪下听啊。”
沈子菱能在恶毒叔嫂眼皮子底下成功活到现在,自然不是什么柔弱小白花。
顾眉批评她:“沈同志,我们都在好好跟你谈,你却像极一个泼妇!”
沈子菱瞪大眼,一脸无辜:“顾同志,你是不知道吧?早些年搞破鞋是要被下牛棚的,泼妇也叫泼辣妇女,在我们川省这是褒义。不像你这种搞破鞋的,是道德败坏,是贬义!”
就在沈子菱火力全开和这家极品争吵时,外面停下一辆大吉普,走下一个男人,撑伞进屋。
秦文琮停在屋檐下收伞,用手指掸去肩上的水珠。
他阔步而入,锋锐的目光扫向众人。
男人穿85式军装,气势凌人。侧颌线条犹如刀刻,高眉峰显得眼窝深邃严肃,长睫深眼,鼻梁挺拔。
他比秦臻大几岁,军装上的杠星将他衬得卓乎不群。
不等秦臻一家人有反应,沈子菱立刻收起方才的凶悍,眼神变得楚楚可怜,柔弱得几乎要碎掉。
她突然对着秦文谦和林翠英哽咽道:“爸妈,我知道我这个农村丫头,配不上秦臻。”
她的眼泪像断线的水晶珠,啪嗒啪嗒往下落:“可我也是秦家当众定了亲的,还一把屎一把尿伺候阿姨这么久,外头都认定我是秦家媳妇儿。你们现在赶我离开,我能去哪儿呢?”
沈子菱变脸太快,刚才还是气焰全开的泼辣,此时就变成了柔弱小白花。
秦文琮看了一眼沈子菱,目光又扫向屋内众人:“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