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会儿心思各异。
渝妃脸色苍白,谢妃脸色比她还白,她儿与安若芙通了奸,就算她刚才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安若芙身上,她儿依旧难逃其咎。
安慕宁趁着这会儿的间隙,在祁后面前跪了下来。
“母后,儿臣不孝,因念及与妹妹的姊妹之情,原先竟生出了要将此事一直隐瞒下去的心思,还望母后降罪。”
她边说边将头磕在了地上。
这般举止大方,祁后怎么舍得罚她,连忙给陈嬷嬷使了个眼色。
陈嬷嬷意会,走上前去要将安慕宁搀扶起来。
她却并不起身。
祁后叹了气,开口安慰道:“宁儿顾及姊妹之情,是因为宁儿心善、念旧情,何罪之有?”
“宁儿最后为了我大祁皇室血脉,大义灭亲,勇气可嘉,本宫应该嘉奖你才对,又怎会降罪?”
“是啊太子妃,你就快起来吧。”
钟妃是个聪明人,在祁后的雷区上蹦跶久了,自然是要给点糖祁后吃的,便在这件事上,站在了祁后一边。
“母后仁德,多谢母后。”
安慕宁再次行了叩首的大礼,这才起了身。
而后她道:“前些日子妹妹胎象不稳,我便有劳贺太医前去为妹妹搭平安脉,当时贺太医便想将滟澜山一事告诉臣妾,但涉及两国和亲的颜面,多次欲言又止。”
“哦?”祁后问:“贺太医为何最后又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你?”
“启禀祁后娘娘,”贺景宸再次将额头压在地上,毕恭毕敬道:“五皇子侧妃是太子妃的姊妹,太子妃所托,微臣不敢怠慢,便隔三岔五地前往五皇子府邸为五皇子侧妃搭平安脉,却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祁后与几位娘娘、妃嫔异口同声道。
“没想到多次碰到了二皇子底下的人。”
“似是来打探五皇子侧妃情况的。”
“微臣联想到滟澜山私会一事,担心……担心五皇子腹中胎儿或许并非五皇子所出,兹事体大,不能再隐瞒,便……便将事情告诉了太子妃。”
“原来如此。”祁后拧眉。
而后问道:“贺太医,当日在滟澜山请你为二皇子请脉的奴婢,以及你在五皇子府看到的那几个下人,你可还有印象?”
“微臣有印象。”贺景宸点头。
“好。”祁后挥了挥凤袍,“来人啊,将二皇子府里的下人统统带上来,本宫要让他们与贺太医当面对质!”
安慕宁低下头,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知道,单凭贺景宸的一面之词,要让祁后定下安若芙和祁逸尘的罪,并无可能,还需要其他人证。
与来龙去脉有关的人、物、事全都串在一起,才能叫这件事板上钉钉,再无翻盘的可能。
而祁逸尘不会知道,在她嫁入祁国的时候就在他府内安插了她的人。
祁逸尘这个男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最是难对付,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做了准备。
……
“你说什么,祁后娘娘要召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