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接受了奴婢的提议了吗?”露萍喜出望外。
安慕宁摇了头。
“苏妍桦自然留不得。”
“我会让傅征底下的那只精锐部队混入这次出征的五万大军中,在不危及他们自身性命的时候,要了苏妍桦的命。”
最后半句,她说地斩钉截铁。
“至于祁昱珩,”安慕宁顿了顿,教给秋荷一个道理:“我视他为助我上位、报复苏妍桦的一个工具,尤其是前者。”
安慕宁一步一步走到窗边,这会儿虽已经不下雨了,但空气中还有雨后特有的那股腥甜的味道。
她望着朦胧的月色道:“为了上位,我可以哄骗他、蛊惑他、勾引他,让他以为我有多爱他,在颤声娇的牵引下,让他以为他有多喜我,以此利用他达到我的目的,但我不会用我的肉体去留住他。”
“为何?”露萍不明白了。
安慕宁转身看向她:“因为在他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而我却用肉体留住他的时候,那不是哄骗、不是蛊惑、不是勾引,而是枷锁。”
“被上了枷锁的男人,要如何在往后更喜我?责任罢了,但如果仅靠责任,助不了我登上后位、也助不了我复仇。”
露萍还是不理解地看向安慕宁,安慕宁轻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她告诉她:“我若是用身体扳回这一局,那我便也成了工具。”
这句话露萍听明白了。
安慕宁继续告诉她:“我不是不可以和祁昱珩上床,但那只有在我想要泄欲的时候,而不是我想要留住他的时候。”
“前者,他是工具,后者,我便也成了工具。”
露萍虽似懂非懂,但她终是收回了自己的意见:“奴婢方才食言了,但请殿下相信,奴婢自始至终都站在殿下这边。”
安慕宁点头:“退下吧,我有些乏了。”
“是。”
露萍离开的时候,替她吹灭了殿内的烛火。
偌大的南薰殿瞬间陷入了黑暗,安慕宁再次走到窗边,朦胧的月光落在她纤细的身上,她漫不经心地抚着窗台上那株茉莉花。
“祁渊,你明知祁昱珩会败,却不拦他,是因为你不会让他死对吗?”
“因为他是祁家血脉,又因为,你还要留着他与你做交易?”
男人轻笑一声,那抹螭纹蟒袍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站在窗台外,微微垂首,月光便在他高挺的鼻梁下投落下一片剪影,那一瞬的棱角分明,惊为天人。
“太子妃真是聪明。”
“未免太子上战场,本王差点就以为太子妃要用身体留下太子了。”
安慕宁开门见山:“不知渊王殿下在外面站了多久?”
祁渊英眉一挑,欺身向前:“从太子妃说的那句泄欲的工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