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宁全身上下伤地很重,就连什么痛都见过的贺景宸都不忍直视,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扛下来的。
“启禀渊王殿下,太子妃,皮外伤微臣可以为太子妃用上好的金疮药,但这筋骨上的伤……”
贺景宸顿了顿,有些为难道:“微臣无能为力,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没有什么药能让太子妃立竿见影地好起来,需要靠长期的静养。”
“嗯。”祁渊点了点头。
安慕宁本以为是贺景宸为她上药,但祁渊将金疮药从他手里接了过去:“你可以下去了。”
言下之意是他来给她上药。
贺景宸求之不得,连忙收起药箱,“微臣告退。”
离开的时候还被囚牢里伸出来的血手抓住了衣角,“救救我……”
“啊!鬼啊!”
那一瞬贺景宸差点被吓尿,最后逃也似得往外跑了出去,他觉得祁渊一定是和自己有仇,否则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为什么偏偏找他?
安慕宁知道祁渊这是在报当初贺景宸给她、祁昱珩下颤声娇的仇。
这一刻她看祁渊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忍着浑身的剧痛,气若游丝地说他:“原来渊王殿下的心眼这么小。”
他看了她一眼:“本王的心眼不仅小,还毒,之外,也许还有些色。”说着他就要去脱她的衣服给她上药。
安慕宁忙不迭地要躲,他就勾着嘴角吓唬她:“你要是再乱动,本王可不能保证一不小心会摸到哪里。”
“你——”安慕宁面红耳赤。
她上一世只觉得这个男人冷沉地厉害也威凛地厉害,不知道他还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一面,叫她硬生生僵住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祁渊轻笑一声,她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脖间,痒痒的。
“你,轻点……”安慕宁哑着嗓音道。
而后压下脑袋,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将耳垂上的那只镶金东珠摘了下来,藏于衣袖里。
“嗯。”他点头。
她的伤多在腿上、手上,那里是被铁驽射中留下的伤口。
祁渊并没有真的去脱她的衣服,只是在上面撕了道口子。
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半跪下了他从未跪任何人的膝盖,一袭螭纹蟒袍如虔诚的信徒般,俯首在地上。
他为她敷金疮药。
他知道她怕疼,上一世,她在他身下的每一次都是哭着的……
那副娇弱的模样让他尽可能地将力道放缓、放慢,在她伤口上轻轻吹气,如上一世,在她被他烙印的青青紫紫的肌肤上吹气一般……
皮外的伤他都已经为她处理过了,至于筋骨上的伤——祁渊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内力传给了她。
他告诉她:“安慕宁,本王虽为渊王,但此事关乎祁国天下,本王不可含糊,所以本王不能将你从慎刑司放出去。”
“不过本王向你允诺,没有人敢再伤你。”
“另外,本王送了两个人进来陪你。”
话音刚落,安慕宁就听见了安若芙的声音:“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五皇子侧妃,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你们不能对我用刑!”
接着便是安弘毅的声音:“你们要打要骂都冲着我来,别伤害她!”
安若芙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为了护住自己和腹中胎儿慌不择路道:“对,打他,他这几年在祁国被打惯了,皮厚!你们都去打他别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