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祁,每年七月一日起至中元节,上至祁帝祁后、下至奴婢太监,都会在浔阳河里燃放花灯、祭孤魂、祈平安,连绵不绝十五日,而这条浔阳河由北至南,贯穿大祁,流入皇宫。”
“嫡公主从一开始就定下了以花灯为接头暗号,若是在浔阳河里看见写着芙字的花灯,便是她有事要吩咐给我们几人去做。”
“五天前,我恰好看见了那盏写着芙字的花灯,我不愿打开但又不敢不打开!”
“谁知陈嬷嬷竟要我、要我将藏在花灯底下的药下入太子妃的三餐中!”
听到这,站在秋荷身后的露萍吓得当即跪了下来。
“秋荷妹妹,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否则我也不会不告诉你和殿下啊!”
“她说的都是真的。”慧斐难得当了一回好人,也许是希望露萍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为她求情,所以没有拉露萍下水。
秋荷临走前还不忘再踹慧斐一脚。
“傅公公,劳烦您将慧斐关入柴房,待我向殿下汇报后,由殿下处置!”
之后,她果然在流入东宫的那条浔阳河中看见了一盏写着芙字的花灯。
秋荷连忙将它打捞上来。
花灯底部塞了张纸条和一包药粉,她将纸条和张嬷嬷之前记录的库房账簿作比对,发现确实是张嬷嬷的字迹。
纸条写的是“事情是否进展顺利”。
秋荷学着慧斐的字迹,重新拿了张纸条,写了“顺利”。
而后将新纸条塞回花灯之中,放回了浔阳河。
至于原来的那张纸条和药粉,作为物证,秋荷小心翼翼地收好。
“殿下,需要我去把张嬷嬷抓了吗?”傅征询问安慕宁的意见。
安慕宁摇了摇头:“先不抓,让我那个好妹妹再快活几日吧。”
“等到祁宫夜宴的前一天,再把张嬷嬷抓了、押入柴房,而后一并将她和慧斐交给慎行司。”
她要在安若芙最得意的时候,一锅端了安若芙。
听到慎行司三个字,露萍被吓得腿都软了。
她当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表示忠心。
“殿下,奴婢的卖身契虽握在皇后娘娘手里,但奴婢自小便是个孤儿,在祁国无依无靠,现如今您便是奴婢仰仗之人,皇后娘娘拿捏不了奴婢,奴婢也不会替皇后娘娘办事,只忠于殿下一人!”
露萍的底细,安慕宁自然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让她跟着陈嬷嬷学习本事。
但安慕宁懂得拿捏人心。
她没有接露萍的话,只是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露萍自知怨不得主子,要怪就怪慧斐和张嬷嬷背信弃义、害主子,所以主子才会不像以前那样信任自己。
日后她必更加尽心竭力地伺候主子,重获主子的信任。
至于慧斐的事情,秋荷用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前来打探消息的清逸。
“这就是背叛殿下的下场!先饿她个三天三夜,再每天打她个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秋荷的话明显有唬人的成分在里面,但清逸本就心虚,被她这么一糊弄,直接病了好几天,也没再向之前那样给林婉颐传递消息了。
安慕宁难得过了几天清净的日子。
可夜里坐在秋千上晃荡的时候,她毫无防备,那白色鲛鱼皮制成的绳索竟好端端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