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祁后连忙追问。
再开口时,安慕宁的眼眶竟有些湿润,我见犹怜地呜咽起来。
“只是昨夜太子与我说,他的心仪之人,必须力压须眉,鲜衣怒马、与宫中胭脂俗粉不同,可宁儿只会琴棋书画,无一计之长,只怕太子殿下会不喜宁儿。”
安慕宁可谓是个人精,她三言两语,既没道出祁昱珩真的有心仪之人,又将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描绘了出来,将问题抛给了祁后。
字里行间的意思婉转又暗示,她若是不能如苏妍桦那般力压须眉,祁昱珩是不会看她一眼的。
而她又不会临危受命、红衣银甲地上战场,那让她力压须眉的方式,便只能是——给予她权势。
比如,东宫的执掌权。
祁后听出了她的意思,只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不会轻易给她。
毕竟东宫佳丽都是朝中重臣之女,相互牵制、制衡,安慕宁现下已经是太子妃了,若是再给了她执掌东宫的权力,那便是她独大。
见祁后迟疑,安若芙终于扬眉吐气地冷哼一声。
她身为安国嫡公主,上一世祁后都没有给过她东宫的执掌权,她安慕宁一个庶出的竟然还有脸要,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可安慕宁早就料到祁后会犹豫。
她继续楚楚可怜道:“昨夜太子殿下见了我这张脸,顿时大怒,说我千不该、万不该长这副模样,说我不配……”
只有安慕宁自己心里清楚,她在胡说八道,祁昱珩根本就没有掀开过她的红盖头,更没有看到过她的脸。
但这番话显然唬住了祁后。
看来珩儿对那个姓苏的钟情程度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了!这怎么能行!
祁后愠怒道:“你生得这副模样怎得不配?难道只有苏妍桦才配?!”
是时候让其他女人来争夺她的恩宠地位了!
祁后将贴身伺候的陈嬷嬷唤了过来。
“宁儿,即日起本宫便将贴身伺候的陈嬷嬷赐予你,你刚来祁国不久,很多事不清楚、很多人也不熟悉,便让陈嬷嬷协助你从打理东宫基础事务做起。”
说罢,又将手上的玉镯摘了下来,缓缓戴到安慕宁腕间,拍了拍她的手:“宁儿可别叫本宫失望啊。”
那是一枚极好的玉镯,戴入腕间便有股清凉沁入肌肤。
安慕宁连忙乖巧地俯身叩首:“谢母后赏赐,宁儿定当尽心竭力,不辜负母后一片厚望。”
虽然祁后只是给了她处理东宫基础事务的权力,但还给了她人,那人还是在祁后身边伺候的贴身嬷嬷,有了这个人,安慕宁才能在东宫有真正有权力。
这下可把安若芙气得牙痒痒了。
祁后怎么这般轻易地就将东宫的执掌权交给安慕宁了?就凭这张脸吗?凭什么,她凭什么?!
安若芙丹眸一转,突然心生一计。
她以锦帕捂嘴,温婉可怜道:“祁后有所不知,姐姐在六年前便丧了母,自小没有母妃教导,难登大雅,在安国更是从未打理过宫中事务,就连东宫基础事宜怕是也会做不好。
芙儿不才,自小便跟随母后学了些执掌中馈的能力,不如由我先领着姐姐学个几月,为祁后、为东宫分忧,您看如何?”
上一世,她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东宫的各大事务、闲杂人等,她清楚得很,借着这个机会拉踩安慕宁,不得叫她大快人心?
却不料祁后威仪地坐在凤位上,冷睨了她一眼:“她母妃逝世,便无人教导、难登大雅?你当你母妃、安国王后是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