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草看了一眼已经绑上石头,抬上竹筏的阿牛,低着头:“是,就是阿牛强迫的我。”
听到这话,阿牛木然的面庞总算出现了些许情绪,似有些难以置信,盯着蒲草看了一会儿,哀伤的闭上了眼睛。
蒲草没敢看他,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李族长:“族长,是阿牛强迫的我,我没有不守妇道,求你放了我吧。”
李族长再次和几个族老低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对着河边的村民道:“念在蒲草是被强迫的,是受害者,我们就不要沉她了,只沉始作俑者阿牛吧。”
众村民窃窃私语,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李族长。
“谢谢族长,谢谢族长。”
蒲草万分感激的朝着李族长所在的方向磕了几个头,然后让旁边的村民给她解绑。
忍着村民趁机在她身上占便宜,手脚恢复自由后,蒲草就小跑着朝着李族长走去,活脱脱一副吓破了胆要寻求庇护的模样。
李族长笑眯眯看着蒲草过来,心道女人就是欠收拾,乖乖从了他屁事都没有,非要他动族法才听话。
等蒲草站在自己身后后,李族长对着河边的族人挥了挥手:“将阿牛推进河里”
话还没说完,李族长就感到脖子一阵刺痛,接着,脖子被人锁了起来。
“不许动阿牛!”
蒲草一手锁着李族长的脖子,一手拿着一根尖锐的木簪狠狠的扎在李族长的脖子上,没一会儿,流出的鲜血就将李族长的衣领染红了。
“啊”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蒲草,快放了族长。”
蒲草见李族长想要挣扎,再次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我劝你不要乱动,要不然我手里的簪子绝对会贯穿你的脖子的。”
李族长不敢动了,但他十分的生气:“蒲草,我好心放过你”
“你放过我?”
“我呸!”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也配做族长,六郎可是你没出五服的内侄呀,你在他死后居然想要霸占他的媳妇,你还是个东西吗?”
蒲草神情有些激动,看着东赤村的村民:“前天族长把我叫到他家去,没说几句话就对我动手动脚,阿牛去还牛,听到了我的呼救,过来替我解了围,然后就被这老不死的记恨上了,昨天就设计了一出捉奸的戏码想要逼我就范和弄死阿牛。”
“阿牛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
“我虽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可也不缺年轻郎君上门提亲,那么多年轻力壮的男人我看不上,偏偏看上这个老得掉牙的老东西,是你们眼瞎,还是我眼瞎了?”
“你们这些人尽管看戏吧,最好祈祷自己不要娶到漂亮媳妇,要不然被这老东西看上了,我和阿牛今天的遭遇就是你们的下场。”
听着蒲草的呐喊,东赤村的村民们都异常的沉默。
“大家不要听蒲草胡说八道,她就是个不守妇道、命硬克亲的淫妇。”
有族老站出来,义愤填膺的指着蒲草。
蒲草见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凄然一笑,眼中泛着泪光,仰了仰头,不让泪水掉下,接着道:“我知道我活不了了,可阿牛是无辜的,他也是东赤村的人,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你们放了他。”
躺在竹筏上的阿牛看着为他争取活命机会的蒲草,面色不再木然,有些动容。
见没人动,蒲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看着李族长:“老东西,你想活命的话就下令放了阿牛,否则,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一起下地狱。”
李族长此刻真的是又气又怒,冲着人群里的一个人大喊道:“还等什么,快把这个贱人给我杀了。”
话音一落,众人就看到一把匕首飞了出来,直直的朝着蒲草射去。
匕首速度太快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蒲草必死无疑时,“啪”的一声,匕首被什么东西撞击中,打偏了,好巧不巧插在了李族长肩膀上。
“啊”
李族长中刀,出乎所有人预料,就是蒲草都愣了一下,接着大笑:“老东西,老天都看你不顺眼呢。”
毛勇环看了一下周围,又看了看花长曦,面上有些困惑,这丫头没动啊,匕首是谁打偏的?
就在这时,有村民眼尖,指着河大喊:“快看,竹筏漂走了。”
原本应该是村民划着竹筏,划到河中央,然后将绑了石头的阿牛扔下河的,可此刻竹筏自己瓢走了。
接着,怪异的一幕出现,河面上掀起了层层波浪,河中央,还出现了旋涡。
波浪冲击力有些大,拍打在竹筏上,直接将竹筏掀翻,上头的阿牛就这么落入了水中。
“阿牛!”
蒲草看到阿牛落水,连李族长都顾不得了,飞快的跑到河边,‘噗通’一声跳入了水中,然后快速游向竹筏。
“天啦,那是什么东西?”
河中央,出现了一个比门都还要宽大的鱼鳍。
鱼鳍正快速的朝着阿牛落水的地方冲去。
“是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