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看着卢志远:“之前那丫头问你是不是去过五指山”
卢志远直接抬断了他,面色严肃的提醒道:“凡事不要太过好奇,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叶变色,游老三人有些欲言又止,可卢志远却没有要继续和他们说话的意思了,起身进了石室。
游老看着三个老友:“日后我们和长曦的相处,确实要注意一下态度了。”
腊月二十,天一亮,花长曦就从修炼中醒来了,和守在药谷的郭羽说了一声,也没见游老几人,就直接离开了三叉药谷。
回杂役堂之前,她要先去一趟三叉药庄,杂役来药庄干活帮忙,来回都得做登记留档。
到了药庄,花长曦发现庄子里居然没几个人。
对于花长曦,药庄的人几乎就没有不认识的。没办法,这小娘子给人留下的邪门印象太深了。
“花小娘子,你等着,我去帮你喊毛管事。”
留在庄子里赌牌的几个小伙子不愿意和花长曦多呆,生怕呆久了,会变倒霉,宁愿跑腿去叫人。
花长曦看出这些人对她的惧怕,心中还挺得意的。
“小郎君们都不愿和你沾边,你这小娘子倒还挺高兴的。”
一个头发须白、抽着旱烟的老者,倚坐在院门口,笑看着花长曦。
花长曦看了过去,笑道:“苍蝇不围着我嗡嗡乱转了,一见到我还躲得远远的,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老者笑了笑:“你这小娘子,说话做事倒一点都不像你这个年纪能做出来的。”
花长曦心道当然不像了,她可是个成年人,不过还是面露好奇的问道:“怎么不像了?”
老者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十三四岁的小娘子,见到郎君,大多都一副羞答答的拘谨模样,你呢,说你像个母夜叉也不为过。”
花长曦被这话气笑了:“我也喜欢小郎君的,只是这药庄里的郎君质量太差了,都入不了我的眼,我当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了。”
老者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你这丫头,太眼高于顶了。”
花长曦翻了个白眼:“老人家,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快速转移话题,打探情况,“老人家,马上过年了,药田里也没啥活干呀,庄子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老者:“东赤村昨天抓了一对奸夫淫妇,今天村里准备把两人沉河。”
花长曦眉头蹙了蹙:“沉河?这东赤村是在滥用私刑吧?”
老者不满的看着花长曦:“这怎么是滥用私刑呢,那两人做了伤风败俗之事,村里做出处罚合情合理。”
花长曦有些沉默,她知道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皇权不下乡,村里的事,都是族老们商量着办的,沉河侵猪笼这种事并不少见。
就像花氏一族,族里也是有权处置惩罚花氏族人的。
老者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被吓到了,笑道:“别害怕,只要你安分守己,遵守三从四德,是不会有人把你沉河的。”
花长曦没了和老者说话的欲望,抬步出了院子,在药田埂上站了一会儿,就看到毛勇从外头疾步回来了。
毛勇走近后,看着面上没什么神情的花长曦,不知怎的,感觉压力比之前还要大了:“我带你去登记,要不是需要你亲自签字画押,我都可以替你登记了,也不用着你特意跑一趟。”
花长曦跟着毛勇去了办公房,在今年的杂役留档书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盖了掌印。
毛勇看她签了字,笑着递给了她一张记录了她来药庄干活的时间条子:“拿着这个去内务堂,你就可以领这几个月的月例了。”
花长曦接过纸条:“多谢。”顿了一下,问道,“东赤村真的要把人沉河?”
毛勇看了她一眼:“村里头都是这样的规矩,我回来的时候,东赤村的人已经将那对奸夫淫妇抬去河边了。”
“对了,那个奸夫你还认识呢。”
花长曦面露诧异:“我认识?”
毛勇笑了笑:“就是牲口房伺候牲口的阿牛啊。”
花长曦惊住了:“那阿牛才多大?怎么会是奸夫?”
毛勇笑道:“阿牛看着瘦弱,其实已经十六了。”
想到蒲草那张水灵灵的面容,毛勇真心觉得死了太可惜了,那女人也是个蠢的,性子那么烈干嘛,非要和东赤村的族长硬碰硬,宁愿死也不从了东赤村族长。
现在好了,要被沉河了。
毛勇看着眉头蹙起的花长曦,知道这小娘子胆子大,功夫强,听说她对阿牛好像还不错,眼珠不由动了动:“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看看?”
“你在京城肯定看不到这种场面,就算是去长长见识了。”
女人嘛,都比较心软,也许看到蒲草和阿牛可怜,这丫头说不定会出手救下两人呢。
东赤村有几个武者,最厉害的也就七品,和郭羽实力差不多,只要花长曦出手,东赤村也只能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