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来嘛，不要害羞啊，年年，我们难得穿成这样，我们来拍一张合照吧，放心，你怎么样都好看，我会给你好好p的！”

最后换上玩偶睡衣的林允初，摸着自己软乎乎的装扮，心里也跟着软乎乎的，然后，林允初看着在窗边和安安乐乐玩得正开心的林母，还有瘫倒在床上，好像失去了全部气力，陷入“活人微亖”状态的项翛年，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是啊，年年，我跟你说啊，人这一生，能留下来的记忆，除了极个别印象深刻的，就只有照片了，我们难得穿的这么整齐，拍一张，留个念想，以后把照片拿出来看的时候，也能给自己乐呵一下……”

“妈，什么叫做乐呵一下，我们明明穿得很可爱好么，一点都不搞笑！”

林允初见林母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劝说着项翛年，就拿着手机，开始找好看的角度了。

“就是这里吧，这里光线最好，柔和又没有死亡光线的顶灯，这里拍起来肯定好看，快来，妈，年年！”

“诶！来啦！年年，我们走吧！”

见项翛年的表情松动了，林母乘胜追击，拉着项翛年的手，稍微的，施加了一点力道，把项翛年从瘫软的状态中，拉着坐起来，然后，又稍微施加了一点力道，给足项翛年选择，让项翛年自己选择是继续瘫着，还是跟她们一起合照。

“……好叭，我们拍吧……”

项翛年想到自己的学生时代，因为她要给自己赚取奖学金，来补贴自己的伙食费，所以就是拼了命的，学习学习再学习，闺中密友，或是玩得好的朋友，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点头之交，在班里搭句话的程度。

而且，这种浅浅的、可替代性强烈的关系，大多，在毕业之后，就不会联络了，

大学的时候，项翛年又在忙着兼职。

她的分数，虽然够上一本的公办大学，学费相较于其他的来说，要便宜不少，但是课本费、学杂费、社保、生活费一加，对已经被陈爱芳说过，除了学费，不会其他的杂费上有补助的项翛年，为了自己的生存，自然是疯狂着做着兼职。

在大学的最初，课业也紧，从忙碌的学习时间里，去兼职的时间，已是项翛年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已经没有再多余的时间，去结识朋友了。

而兼职里，因为要配合每个学期上课的时间，去选择兼职的时间，或是干脆换一项兼职……

所以，这么些年来，项翛年的朋友，没有积累。

啊，徐深深这个闺蜜是个意外。

项翛年明明只是在上高中的时候，背着被推到跑1500米长跑项目后，呕吐、狼狈、体力不支的徐深深去医务室休息而已，自那以后，性格圆润和谁都处得好的徐深深，就时不时的，拉着项翛年一起吃饭，说笑着……

项翛年自认为，如果不是她，还会有别的人，可以背着徐深深去医务室，但徐深深好像就认准了项翛年。

即便是毕业之后，项翛年和徐深深之间的关系，都没有断过，然后，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一直，好到了现在。

“来，茄子！”

林允初调整好手机摄像头的帧数，举高，拉着林母和项翛年，开始拍照。

——说起来，从她找到这份“阔绰”，基本等同于“做慈善”的工作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徐深深见过面了，平时虽然有打电话，但是见面……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哎呀，年年，这边，你要看镜头啊，来！”

林允初看着拍摄后的照片里，游神的项翛年，直接托住了项翛年的下巴，手动让项翛年的头，找准镜头。

“嗯，好……”

——等从山庄回去，就请个假，然后约徐深深出来玩吧，现在是过年期间，她也应该也放假，有时间……

“来，我们一起脸颊比心，尝试一下……这个，搞怪的我们也拍一点呗……还有，这个倒挂着的……哦哦哦，还有这个旅游的时候要拍的舞蹈……”

项翛年：“。”

拍照片，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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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半夜。

这幽静的、大家都沉浸到梦乡里的漆黑夜晚。

山庄的偏僻角落。

邢大队和顾凌晏，正双双站在一个池塘前。

收到了邢大队的信息邀约的顾凌晏，走出门外，和邢大队对视了一眼，然后，环顾四周，不约而同的，默认房间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

然后，他们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们各居一角，隐隐有对立态势。

两个势均力敌的成年男性，不同风格的宽肩窄腰，各是领域内的拔尖，乖张凛冽的气势，双相抵抗，他们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张惊艳四座的海报。

“你们有什么打算？我个人的建议是，明天你们最好就和大部队一起，从山庄撤离。山脚下的村子被一锅端了，虽说除了一人外，其余全部被捕获控制了，但这附近的一片山头，应当也不算是安全的地方，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邢大队站得笔直，双手抱胸，望着平静无波，边缘结霜的池塘，对顾凌晏建议，也是通知道。

“……感谢邢大队善意的提醒，我们会的。”

顾凌晏站在池塘边的巨石前，斜斜倚靠着，望着远处点点的繁星，美丽的星河，笑得平静。

“你……算了……”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呢。

邢大队想着项翛年，想着让顾凌晏好好关照她——这个在他冗长并且时常伴随着危险的生涯中，短暂的，放出了一片绚烂火花，也如一阵捉不住的清风的女子——但他说这话，对于眼看着就要上位成功的顾凌晏来说，实在是，没必要。

“邢队，注意安全。”

若有所觉的顾凌晏，隐约估摸出对方的心理，虽然乐见其成，但倒也不好落井下石，颇有风度的顾凌晏，只是笑着，对邢大队，送上了最实际的祝福。

“……嗯。”

没想到顾凌晏竟然会对自己说这个，邢大队眉头一皱，眼里流露出了微微的疑惑不解，但还是接受了顾凌晏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