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李献在看自己,周牧朝定国公一抱拳,“翼国大军压境,末将奉命镇守,望泽女皇犒军之情我等深领。军情急迫不便久留贵客,烦定国公代为向望泽女皇转达我等感激之心。”
李献沉默片刻,唤来一名亲兵,“速骑快马回去将军情报知女皇陛下。”
周牧一脸意外,“定国公这是?”
李献凛然道:“贵国为我月国阻敌,如今大敌当前,我要是这么走了,我大月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末将等背负军令,定国公不必相陪。”
“周将军英雄,老夫又岂是懦夫?”
耳听得李献此言,周牧不禁肃然起敬,“那就烦劳定国公与月国兄弟留守营寨。”
“周将军且去,但有所需,老夫等必不推辞。”
周牧不再多言,抱拳一礼后向发令台走去,路上唤过周勇,“速去禀报岳将军,翼国出兵了。”
“是!”周勇高声应是,随后翻身上马,向着平水县方向而去。
平水县北城门。
随着最后一名百姓入城,负责数数的士兵面露疑惑,“怎么少了两个……”
另一名士兵笑道:“是不是你刚走神,数漏了?”
“应该不会吧……”
“算了,先别管他了,就是真漏了两人,他们迟早还是要进城的,到时再教训一顿就是了。”
“也是。”
猿愁峡外,兵马一边行进,副将褚荣一脸不满,“季国兵马不留在季国守城,跑猿愁峡凑什么热闹……”
另一名副将甄庆道:“驻军猿愁峡的周牧好像是季凌军大将。”
褚荣一脸不屑,“季凌军怎么了,我们可不是北戎那群废物。”
卫合看了褚荣一眼,“不可轻敌。”
褚荣大笑:“他们只有区区两三千人,还能挡得住我们五万大军?”
卫合正准备说话,斥候飞马而来,“大帅,周牧说他们奉命驻守猿愁峡,要过猿愁峡需有二殿下手令。”
闻言,卫合身旁诸将都是大怒,“猿愁峡又不是季国领土,凭什么要手令才能通过?”
“你回去告诉那姓周的,二殿下的手令没有,大炮的炮弹倒有的是……”
卫合挥手让众将安静下来,“你去告诉周牧,凭他那几千人绝挡不住我二十万大军,让他速速退兵,以免自误。”
卫合率领的是先遣部队,只有五万人,故意夸大成二十万,想借此吓退周牧。
平水县北城门外数里,周勇纵马疾驰,丝毫没注意到前方有一条绊马索被拉起。
一声马嘶,疾驰的骏马前腿被绊,向前栽倒,周勇的身体被惯性抛了出去,摔到地上。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周勇正准备挣扎起身,两道人影跑了过来,用袋子套住周勇便是一通拳打脚踢。
不多时,周勇被打晕过去。
陈兴朝周勇吐了口口水,“叛徒!”
手下看了看地上的周勇,有些犹豫地说道:“陈大人,周勇像是要回城,会不会有急报?”
他们只打听到周勇是在担任探马,至于是何处探马他们却不知晓。
陈兴一愣,也有些慌了。
他们混在运粮百姓中出城,中途开溜到此埋伏,却迟迟没有等到周勇出城。
正思索会不会是自己晚了,就看到周勇策马而来,陈兴也来不及多想便拉起了绊马索。
“搜一下他的身,看有没有什么军报。”
两人一通摸索,什么也没有发现。
陈兴松了口气,瞪了手下一眼,“差点让你吓死。”
手下赔笑,“陈大人,我们现在回去吗?”
“现在回去太扎眼了,等下午的运粮队伍运完粮回城时,我们再混进去。”
“陈大人思虑周全,小人愧不能及。”
猿愁峡外,斥候飞马而回:“大帅,那周牧说,如果没有手令,莫说是二十万大军,便是五十万大军,一百万大军,今天也过不得猿愁峡!”
卫合身旁众将再次大怒。
褚荣冷哼,“兵马不多,口气倒是不小!”
甄庆道:“他们兵马虽然不多,但到底代表季国,我们若与之交战,岂不等于与季国宣战?”
卫合沉吟片刻,突然高声道:“贼人假冒季国季凌军,拦路抢劫,众将随我奔赴猿愁峡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