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洪忠有些心虚地看了方景凌一眼。
“抢劫了莫塔里先生的粮行。”
知道方景凌不认识莫塔里,赵仕途连忙给方景凌讲解。
“殿下,这位莫塔里先生,是特马西公国来的粮商。
在本地收购粮食,出手十分大方,深受百姓的爱戴。”
洪忠连忙顺杆子爬,“殿下,这莫塔里在本地很有名望。
张阿牛抢了他的粮行,小的职责所在,不得不彻查。
这才去张家村,想把张老汉和他的孙女请回来协助调查……”
说完,洪忠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方景凌。
见方景凌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就是手下行事有些不妥,请殿下降罪。”
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方景凌说话,赵仕途板起脸训斥洪忠。
“洪班头,不是本官说你。
本官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
对待老百姓要有耐心,要和善。
就算是老百姓一时不理解你们的难处,不配合,也不能对老百姓动粗嘛。
那张老汉都这么大年纪了,头发都白了一半,你怎么下得去手?
想想你们的父母,想想你们的老人!”
“是是是,大老爷教训的是,小的一定深刻反省!
一会小的就跟手下弟兄,每人自领二十板子。”
赵仕途陪笑着问方景凌:“殿下看这么处理行吗?”
方景凌回道:“我等只是路过,并没有要干涉赵大人公务的意思。
赵大人身体抱恙的这些天应该也积攒了不少公务,我等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下官惭愧,下官恭送殿下。”
一行人刚走出县衙门口,两道人影冲向方景凌。
“大胆!”
话音刚落,付诚已出现在两道人影面前,伸手拦住了两道人影的去路。
与此同时,谭元也护卫到了方景凌身前,警惕地看着四周。
冲过来的两道人影,分别是张老汉的孙女,和为张老汉出头的壮汉。
由于付诚突然出现,二人都止步不及,猛地撞上了付诚。
付诚的身子如山岳一般岿然不动,反将二人震得后退了两步。
二人心下惊骇,连忙下跪。
“殿下,我爹爹只是偷窃,并不是抢劫啊。
城里的粮食一天比一天贵,我们村附近的野菜和树皮都被扒光了……
两三天没有吃的,我们实在饥饿难忍……
爹爹都是为了我和爷爷,这才一时糊涂,求殿下开恩,给条活路吧!”
张老汉的孙女边磕头边哭诉,泪水沾上地面的尘土。
一张青春的脸庞,转瞬变得脏乱起来。
仿佛被张老汉的孙女感染,壮汉声音也有了一丝哽咽。
“阿牛真的是不得已才做了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