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认识大名鼎鼎的医圣陆炎呢,我……哦,我记得上次好像告诉过王爷,我师父是山里一个姓白的老中医,我的医术就是跟他老人家学的。”
慕容睿捧起茶盏喝了口茶,压了压心头火气,顺着她的话道:
“哦,看来这个白中医倒是厉害得很,教出的弟子竟能用针灸之术让本王的腿重新站起来两次,赶明儿本王随你上山一趟,去拜访他老人家。”
“不……不用了,王爷,师父他老人家,早在两年前已经仙逝。”
见慕容睿依旧满脸阴霾,似乎并不相信,云悠悠继续圆谎,“说起来,师父的忌日正好要到了,若你真想去拜访,可以陪我一起上山去他老人家坟头祭拜。”
“一派胡言,都到这份上了,云悠悠,你怎么还不肯和本王说实话!”
慕容睿气的不行,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怒道:
“你便是陆炎的亲传弟子,你师父现在人就在睿王府,他亲口告诉本王,他的弟子名叫云悠悠,是云思远的嫡长女,家住清源山后邱村。你竟然还说自己师父已经死了,云悠悠,都到这份上了,还想忽悠本王,戏耍本王好玩吗?”
云悠悠见慕容睿的表情,不像说谎,不可置信道:
“你说什么,我师父不是还关在九凤台地牢,怎么可能在王府里?”
“哼,怎么不可能,就是他本人让我来寻你,说你可以为本王施针。”
“这……”云悠悠一时语塞,迟疑道:“为何我师父会在王府?”
“当然是母后请他过来给本王治腿的。”
慕容睿眼神复杂看向她,“云悠悠,你既然是陆炎的亲传弟子,为什么不肯告诉本王,我身为你的夫君,却被你蒙在鼓里这么久,被你耍得团团转!你为何明明能为本王治腿,却不肯帮,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云悠悠知道已经瞒不下去了,也不想再瞒,站起身,冷声道:
“王爷,我为何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为何不肯帮你,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为何?”
“你还有脸问我为何。”云悠悠居高临下打量着坐在轮椅上,气急败坏的慕容睿,道:
“新婚第一夜,我什么都没做,你劈头盖脸把我一顿羞辱,说我是乡野女子上不得台面,配不上你,然后还抛下我跑羽灵房里给人家送温暖,第二天,你逼我陪你进宫面圣,也没个好颜色,当着众人的面,说羽灵才是王府的女主人,而我什么都不是,对我又是一顿羞辱,第三天,联合羽灵那贱人把我赶到北溪院。”
云悠悠说到一半,觉得有点口渴,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道:
“回门那天,你不陪同就算了,还纵容羽灵用几盒破糕点羞辱我,之后你陪她去庙里上香,非要把我带上掩人耳目,差点把我害死,之后你还说要娶羽灵为平妻,她生的儿子才配做世子。”
“还有很多事,有些我都记不太清了。”
云悠悠偏头看向慕容睿,嗤笑一声道:
“王爷,以上种种,你做的哪一件事能让我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为你治腿?”
“我……”慕容睿被她这样一质问,突然觉得有点心虚,讷讷道:
“后来本王不是已经悔改,承诺会好好爱你,还给了你一切属于当家主母应有的尊重,你为何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帮本王治腿,忍心让我的腿一直这样瘫着……”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然还带着些委屈。
云悠悠拿茶盏的手一松,“啪”的一声,茶盏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王爷,你我之间的情分,便如这茶盏,我之前确实想着要帮你治腿来着,是你自己把它摔碎了。”
“你……”慕容睿看着她冷漠的眸子,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慌,喃喃道:
“云悠悠,本王是真心悔过,本王已经爱上你了,本王发誓,一定会用自己的一生去善待你,呵护你,你……别再怪本王了,好吗?”
云悠悠看了眼碎了一地的瓷片,淡声道:“东西碎了便是碎了,再想修补,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