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声音小,就有理由说这只是私下里抱怨,而非公然辱骂,就算被人揪住,也勉强说得过去。
说话者便是打着如此打算,既骂了,还有理由反驳,说话也不让人说?还有谁曾听到了?
占着理,挺起腰。
心里痛快了,一出方才的恶气。
然而,围在一起的几名翰林院清流,却是没想到那年轻人,就那么停住了脚步。
转过身,缓缓朝他们走来。
几个翰林院里官阶不高,却极为清贵的官儿,愣了愣。
皱了皱眉,脸上快速浮过一丝慌张,还是挺起了腰肢,昂起头颅,彰显出一名科举二甲,进入翰林院磨炼的拔尖进士该有的样子。
科举三年一届,每一届进士几百人,但能在其中排进前十的,都是堪称镀了金的玉牒,贵中之贵,将来六部九卿,乃至拜相封师,都是从自己这些人中出。
众翰林清流心道,自己堂堂科举出身,二甲前十,祖上世代进士,没理由害怕这个没科考过的奸臣。
面对走来的蟒袍年轻人,心里鼓励自己涌出一抹傲气,抬起头。
领头一名从六品翰林编撰,瞪目道:
“陛下在上,宫门在后,你要做什么?”
林渊笼罩袖口,神情清淡,礼数荒废至极。
闻言轻笑了一声。
“没什么,只是想打断你的腿而已。”
“你说什么?!!”翰林编撰怒目。
没来得及说出第二句话,耳边就传来轰隆一声巨震。
恍有巨石加身,四肢一软,扑通一声趴倒在地。
空气中仿若凝现出一股股实质的气浪,轰然施加于己身。
境界威压。
林渊伸脚,像掀死狗一样将身前几个肝胆俱颤扑倒在地的清贵进士们翻身,一脚踩在小腿处。
原地顿时响起清脆却刺耳的咔嚓声,一连三声。
哀嚎和骨裂一同在午门前响起,震的远处观望的众官们目瞪如牛、骇然相视。
自始至终背着手的年轻人,动作随意散漫至极,好似教训几条狂吠之犬,又慢悠悠走了回去。
流畅顺利至极。
众官心里勃然大怒。
只觉那道身影刺眼至极!
那动作举止侮辱至极!
感觉极为不好受,被人轻蔑到视为无物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如他们在史书典籍里看到的乱世礼崩乐坏一般。
长兴侯林恪挠了挠头,也觉得这个侄儿有点过于潇洒(嚣张)。
虽然他平日里也看不起这些只会空口夸夸其谈的伪君子,但好在这是在宫门前吧?
林渊依旧拢着袖,神色不改,淡淡道:
“被规则约束的人,没资格指责制定规则的人。”
“王不可辱,虽然我是未来的王。”
……
ps: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