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但凡是来咱们这玩游戏机的,就得先兑换游戏币是吗?”
“嗯!我的想法是一块钱兑换五个游戏币。单买的话,就是两毛钱一个、五毛钱俩。”
丁子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卷,随后又拿着烟盒,挨个给兄弟几个发了一圈。
“我看行!丁子你这个想法好。一块钱的币子,要是往这一站,估计半小时不到得全报销。哈哈,半小时一块钱,我的老天爷!二虎,你他妈快掐我一下,我怎么感觉财神爷都堵咱家门口了呢……”
老王没正形地,和刘二虎他们几个疯闹一团。
而孙建伍却叼着烟卷,坐在墙角的椅子上默默地抽着烟。
瞅着孙建伍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丁子停下了和刘二虎他们几个疯闹,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跟前。
“伍爷,怎么了?还在为录像厅停业发愁?”
刚回来的时候,孙建伍和丁子简单地说了录像厅被文化局查封的事儿。
可是碍着忙给游戏厅装电源,丁子也是七七八八听了个大概。
现在忙完了,静下心了,丁子才想起来问问录像厅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丁子问自己,孙建伍也没藏着掖着。把文化局查封录像厅,和刘二虎、老王他们几个打了稽查队的事儿,详详细细地和丁子又重学了一遍。
原以为丁子听完会着急犯难,甚至是发脾气。
可是让孙建伍意外的是,丁子听完了孙建伍讲述的事情经过后,竟然哈哈大笑,一点着急上火的表现也没有。
拍着孙建伍的手腕,丁子笑着说:
“伍爷,我还以为是多大事儿呢!干咱们这行的,除了三教九流,黑白两道哪个咱们不得接触?你别说是罚款,她刘文丽就是不罚,我还打算找关系给她送钱呢!五千块钱,呵呵,不多!”
孙建伍以为丁子说这些话是在安慰他,于是自责地说道:
“丁子,我知道你是怕我难受,安慰我。你才走了几天,咱的买卖就让人给封了。”
“哎,伍爷,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买卖好孬,都是咱们哥几个的。赔了挣了,大家用心了就无所谓。我刚才的话,真不是安慰你。实在是这文化局、公安局、消防队还包括工商和税务。以后,他们天天都要和咱们打交道。这几个单位,也都是骑在咱脖子上的爷,咱们千万可不能得罪了他们。要不,这帮玩应儿隔三差五地,找咱几回毛病,那咱的买卖真的就是没法做了。”
“不过伍爷,王哥和二虎打了人家稽查队,我看这事儿不好办啊。咱先不说她刘文丽和刘文光是什么关系。就是单单咱们在她眼巴前儿打人,她要是不追究,还真是出奇了。”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不知道为啥,从她们那天走了,我这右眼皮始终跳个没完,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还没等孙建伍把话说完,就看见小翠着急忙慌地从台球厅那边往游戏厅跑。
等小翠气喘吁吁跑到了游戏厅的门口,看见了孙建伍和丁子坐在门前,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哥,丁子哥,你们快回台球厅看看吧!台球厅,台球厅来了,来了一帮公安。”
“啊?公安来了?他们没说来干哈吗?”
“嗯!这帮警察让我叫你们几个回去呢,说是有事儿找你们!”
哥几个听小翠说完,都像炸了营一样。也顾不上打打闹闹,玩游戏了。一个接一个地从门口跑出来,就往台球厅那边蹽。
刚跑到台球厅的门口,就看见门口的空地上,停着一辆白色挂着警灯的,大屁股北京212吉普车。
吉普车的旁边,站着两名身穿警服,头戴大盖帽的公安正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而台球厅的门口也有一名警察。
他手里拿着钢笔和笔记本,像是在询问着老李媳妇儿什么。
孙建伍和丁子跑在最前面。
几步跑到吉普车这边,孙建伍站稳了身子,还没等喘匀了气,就和这两个抽烟的警察说道:
“呼呼……同志…你好…我们是……台球厅的。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呼呼……”
两个警察瞧了一下孙建伍和丁子。
然后其中一个瘦高的公安,扔下了手里的烟头,扯着嗓子,对门口正询问老李媳妇儿的公安喊着:
“老熊,来一下,这几个人都是台球厅的!”
门口的公安听到以后,收起了笔和本。随后他和老李媳妇儿又说了几句话后,就加快脚步,朝着孙建伍他们走了过来。
他朝这边走的时候,老王和刘二虎、小磕巴,也跑到了孙建伍的跟前。
三个人呈品字形,像个扇面一样站在了孙建伍的身后。
等姓熊的公安走到了孙建伍面前,他先是摘下帽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重新戴好帽子以后,他的目光从右至左挨个把孙建伍他们几个瞅了一遍。
“你们谁是台球厅的老板?”姓熊的公安问。
“报告政府,我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