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在火车站前,”扎大国”、打群架的,都是一等一的狠人。和这种人斗狠,你就要比他更狠,甚至是更凶残。就像打蛇一样,必须打中蛇的七寸,让它立时毙命,不能咬你。可是,相对于凶狠,对于孙建伍,这种在战场上经历生死的人来说,那是与生俱来的。因为只有比对手更凶狠、更残暴的狼,才能在残酷的战场上活下去。
看清了虎哥的动作,孙建伍迎着刺过来的军刺就扑了过去。
他这一举动可吓坏了看热闹的人民群众。
这时候人群中,有看热闹的女同志当时吓得叫出声来了。有人还喊着:这当兵的不要命了!要杀人了!要杀人了!
就在大伙以为,虎哥的军刺要刺到孙建伍的时候,孙建伍身子迅速一侧身,胸脯躲过了扎来的军刺。他突然伸出左手,这左手像一把钳子一样,死死地攥住了虎哥拿刀的手。然后孙建伍的右手五指并拢形成手刀状,高高地举过头顶,“呼”的一声,狠狠地劈向虎哥的手腕。
孙建伍用的这招,在部队格斗技巧中叫做“开砖”。是解放军战士徒手格斗的基本功。
正常人利用巧劲儿和砖头的缝隙,可以劈开一到两块砖头。而经过严格训练的解放军战士,却可以不利用任何技巧,徒手劈开五块以上的砖头。孙建伍平时的成绩是劈开八块砖,军区大比武时更是挑战过一次劈碎十二块。
就听“咔”的一声,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惨叫。
“啊!”
虎哥的手腕骨,愣是让孙建伍劈骨折了!
只见虎哥抱着手腕跪在地上啊,啊啊地叫着。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短短的几分钟里,一个瘦高的解放军大兵,愣是放倒了五六个流氓不说。还凭就一击就劈折了虎哥的手腕,这人要比这群流氓还狠一百倍啊!
“我操你妈!我他妈弄死你…哎哟…哎哟,我操…”
跪着的虎哥疼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看着自己的右手骨节呈七十五度弯曲着,那疼痛像针扎了脑门子一样,眼睛里也都是泪水,这他妈是真疼哭了。
“操!还骂人?我他妈掰了你的牙!”
孙建伍骂了一句,像个要吃人的饿鬼一样,向虎哥走过去。
轮到虎哥的手下们慌了,吓得这几个流氓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来啊!我操你妈!你他妈不弄死我,你就是我养的!”
“别他妈惹我!”孙建伍大喝一声!
说完,一把攥住虎哥的脖领子,抡圆了膀子就想给这货一个嘴巴子。刚抬起手,还没等落下就听见后面有人喊:
”住手!都给我住手!”
几名公安推开看热闹的人群冲了进来。
“都别动!来能耐是吧?聚众斗殴还动刀子!都跟我回派出所去!”
就像许多电影、电视剧的情节一样,孩子死了,娘来了奶。流氓耍完了,公安也来了。
虎哥的手下这下子,仿佛就像没娘的孩子,突然见到舅舅舅妈一样。爹啊娘啊,政府啊,哭天喊地的,就围了过去。
很快,人群被公安驱散后,孙建伍和虎哥的一众弟兄,也被带回了火车站东出口前的站前派出所里。
值班民警搜完身后,让他们靠墙分两边站好,按顺序录取笔录。
孙建伍规规矩矩地站在靠窗口的位置。而虎哥和他的兄弟们,他扶着我,我扶着你,一个个东倒西歪地站在了东侧门口,刻意和孙建伍保持着距离。
虎哥的手被简单处理后,用一根裤腰带吊在胸前。
他一直死死地盯着孙建伍,那眼神恨不得当场就要弄死他。自己在站前混过了这么多年,凭着自己的狠辣手黑,不敢说在车站这片称王称霸。自己那也是样板戏中,南霸天一样的存在。
可是今天自己栽了,还栽的真叫他妈一个跌份儿!自己和兄弟几个没唬住人不说,还让人家一个人给灭了团,这口气无论如何他是咽不下去的。
正当他在瞪着孙建伍的时候,就听见走廊里,一阵皮鞋跟儿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
接着,值班室里走进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公安。
这老公安肩扛两棍儿两星,四方的国字大脸,双眼炯炯有神。高高的鼻梁,长在脸上又透着几分英雄气!
就见这老公安像看见什么新鲜事物一样,围着虎哥转了三圈,然后哈哈大笑,跟着又说了一句:
“哎哟我操!这他妈谁啊?这不是威震吉通火车站一只虎,社会我二虎哥吗?咋?这是碰见武松了?让人撸了?搂着老虎胡子了吧?”
“刘所,您老人家就别埋汰我了!”
虎哥这时候又羞又臊,就差没把脑袋塞裤兜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