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上去之后,果然在她的耳朵下面摸到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痕迹。
林海棠用力一拽,面具之下一张从来没见过的脸显现了出来。
林海棠定定看着面前的脸,口中似乎坠着千斤重的石头。
空气中一片沉默。
林海棠似乎被打击透了,连自己站起来都不能,顾岸上前扶起她,冷声问:“小兰呢?”
顾岸抬起右脚,在她的下巴上踢了一下。
在她刚被关到这间屋子里开始,就被人把牙缝里藏的毒药拿了出来。
那女人的眼神冷嘲,哈哈大笑道:“小兰?那个傻子早死了,现在在山上喂狼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海棠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片刻之后,问道:“你是匈奴大巫师那边的人吗?”
那女人冷冷看着林海棠,不再说话。
林海棠点了点头,轻轻喃喃道:“好,我知道了。”
林海棠拉着顾岸转身离开,到门口时,说:“今天晚晚产子,我让你多活一会儿。”
林海棠面无表情,马不停蹄地去看了柳晚晚一眼。
柳晚晚睡的很熟,柳三有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旁边的孩子也睡的很香,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差点就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林海棠的脚步放的很轻,顾岸止步在了外间,和小白小狸站在一起。
柳三有听到了动静,扭头看到了林海棠,他正要张嘴打招呼,被林海棠嘘声制止。
林海棠对他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柳三有会意,轻轻放开柳晚晚的手,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在外间,林海棠和柳三有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小:“查到了凶手,有人假扮了小兰,具体下毒方法还不知道。”
林海棠把手里的面具递了过去,让柳三有看清楚:“这个东西你见过吗?是不是匈奴那边做的?”
柳三有紧紧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面具,来回翻看了一遍,压低声音说:“这个东西只有‘千面王’能做得出来,’千面王‘是中原人,跟匈奴扯不上关系,但是不排除‘千面王’跟匈奴那边有交易关系。”
千面王,顾名思义,这个人拥有着千张面孔,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样子,连姓名都不得而知,也不附属于江湖上任何一个帮派或组织,一直是独来独往的存在。当有人找他做生意时,必须由上一家介绍,否则连找到他人都是个问题。
柳三有又问道:“姐,你怎么确定这件事跟匈奴那边有关系?”
林海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在康朝,我林海棠从来没招惹过任何人,有如此实力的,跟我有过节的,自己有那位大巫师。”
“你看晚晚的幻觉,像不像是巫师的手笔?”林海棠的目光落进里屋,仿佛在看着柳晚晚。
柳三有点了点头,心中一片苦涩。
林海棠的眼角有些湿润,她轻声对柳三有说:“三有啊,这次,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跟柳三有交代完,林海棠就离开了这里。
顾岸紧紧握着林海棠的手,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月光照亮了周围,即使不用灯笼也能看得清楚。
林海棠的声音有些沙哑,说:“顾岸,让人把那女人拉到郊外吧。”
“我要她的命,我要让她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林海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动作很快,那女人被押上了马车,害怕路上出什么幺蛾子,林海棠和顾岸跟她乘了一辆马车。
那女人侧趴在地上,狠狠瞪着林海棠,从鼻孔里大喘着气。
林海棠弯下腰,拔了她嘴里的抹布,问:“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得罪过你吗?”
那女人狠狠呸了一声,道:“狗女人,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们何至于此?”
林海棠只觉得荒唐:“你们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不认识你,见都没见过你。”
那女人笑了起来,似嘲讽似自嘲:“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离开家乡千百里来到此地?家里幼儿无人照顾,一出生便与我分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说我怨不怨你?”
林海棠觉得更可笑了:“又不是我强迫你跟你孩子分离的,更不是我强迫你来到这里的,你怨我干什么?我多冤枉啊。”
那女人显然一点都听不进去,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你看,你这张嘴简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既如此,我与你说什么说?”
林海棠差点被气得心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又问:“好,那我问你,你的那位大巫师告诉过你他为什么要抓我吗?”
那女人扭过头去不说话,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
见她这副模样,林海棠也不想再多跟她交谈,她冷着脸,重新把抹布塞在了她的嘴里,然后狠狠踢了她一脚。
那女人疼的蜷缩起了身体,额头上冒出冷汗。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到了郊外,那女人被拉到了地上。
林海棠拿掉了她嘴里的抹布,然后拿着刀,一刀刀地在她身上剌开口子。
每一刀大约一厘米深。
林海棠冷着脸,接连剌了十几刀。
那女人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大,声声入耳。
跟着来的几个下人被吓白了脸。
“说,你是怎么给晚晚下的毒。”林海棠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那女人竟然还有心思笑:“果、果然,巫师是对的……”
林海棠点了点头,接着在她身上开口子,等林海有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有二十多道。
林海棠没想停下,但她实在是累了,她喘了口气,拿起刀扎进了她的手掌心,然后刀尖在里面转了个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