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乔亦峰一口咬定未曾指使,对其讯问只得暂停。
不过郑效瑞等人临离开时,向乔亦峰讲了纪律,也做了严格要求。
郑效瑞从书记室离开后,先送二位领导回房间休息,然后直接去了县长室。
徐搏也正好在。
郑效瑞简单讲了询问过程,然后又说:“目前甄德健只能提供与尤金山的交往录音,但拿不出与乔亦峰的,因此找到尤金山是关键。”
“还没尤金山消息?”曲耀宗问道。
郑效瑞摇头表示:“没有。半夜去他宿舍扑空后,我们又搜查了他名下两处房产,也没发现。从警方提供的监控录像看,他离开宿舍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多,就是徐搏他们回来前半小时。只是后来他进入了监控盲区,不太好确定他前行方向。从另一段录像看,去县委一号别墅楼的人很像,但也仅是像,毕竟捂着帽子、口罩,衣服样式也有所不同。这个影像最终消失在南城墙出口,之后就再没出现,几个收费口也没发现他的行踪,很可能是躲到了乡下或山里监控盲区。”
曲耀宗缓缓地说:“看来尤金山很警觉呀,分明是有所预感。”
“嗯,有一定反侦察能力。从对他工作和生活区的搜查来看,也证明了这点,说明他早有准备,平时也很注意。”
郑效瑞刚说到这里,手机传来震动。
“可能是关于尤金山的。”郑效瑞做过说明,到旁边接电话去了。
时间不长,郑效瑞结束通话,重新来到桌前,叹着气道:“哎,去他老家搜查的人也没什么收获。他父母说他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家里也的确没有他近期带回的东西。他前妻那里更是两年多没去,年前他前妻去拜年,他还特意临时躲了出去,他父母也证实了这点。除此之外,他朋友、要好同事那里也没有。”
曲耀宗看看郑郊瑞,又看看徐搏,并没说话。
郑效瑞接着说:“从目前来看,甄德健急着立功赎罪,该说的都说了,也不排除可能捕风捉影的地方。乔亦峰分明意识到事态严重,反正就一口咬定,绝不会轻易开口。尤金山做为他俩之间的联络人,在此案中非常关键。可从现实情况来看,只怕没那么容易找到,省纪检的何主任、秋副主任也对此不乐观。”
“徐搏,你怎么看?”曲耀宗转过头去。
徐搏说道:“事情明摆着,要说乔亦峰没掺和,绝没可能。但现在就是证据问题,疑罪从无,孤证不立呀。要不去看看审讯甄德健?”
如果换了其他人,郑效瑞一般不会允许。
但郑效瑞看出来了,徐搏和曲耀宗可不仅只是上下级关系,似乎曲耀宗还有讨好徐搏的意思,于是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反正这也不违反纪律。
从县长室出来后,徐搏跟着郑效瑞,很快到了审讯甄德健的地方,但他们没到审讯现场,而是去了监听室。
到了监听室后,郑郊瑞示意下属继续监听,他和徐搏也戴上耳机,盯住了墙上大屏。
大屏幕上,甄德健正在说话:“千真万确,的确是乔亦峰跟我讲的,原话是‘限你一周内弄死他,我指的是政治生命,否则后果自负’。后来我又收到了威胁邮件,都是我的一些违法记录,这些违法的我都交待过了。不用说邮件也是他让人发的,要不没那么巧。至于他所谓的‘政治生命’,其实就是留得后手,以防事情败露时尽力自保。”
审讯人:“有其他佐证吗?”
甄德健:“这还不够?那可是他亲口所说,就那语气……分明是希望徐搏早点死掉,要不我也根本不敢那么想,更别说那么做了。”
审讯人:“证据呢?录音?旁证?”
甄德健:“我后悔的就是没录音。当时他忽然来电话,又只说了那么一句,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录。包括那晚去他办公室,他暗示的已经够明确了,可我当时生怕见不到他,哪敢弄录音?不过我录了尤金山的,尤金山也说是‘老板的意思’,这还不够吗?你们可以问尤金山呀,我也可以和他当面对质。”
甄德健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来回磨叽了好几遍。
监听室里,郑效瑞看向徐搏,意思很明显:有什么发现吗?
“把他的事告诉他。”徐搏用手指在桌上写了个“尤”字,然后指了指屏幕。
郑效瑞明白徐搏的意思,立刻让人转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