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青松好笑的用手帮孩子擦掉眼泪,“他们打跑了敌人,很快就会回来,晚上你跟大伯睡吧。”
“可是我想跟妈妈睡…”
“那你今晚跟朱艳阿姨睡,要是不习惯,大伯过去抱你?”
一大一小站在阳台上商量着晚上如何睡觉。
听得正在阳台上刷碗筷的赵翠兰呵呵而笑。
“翟副团家这孩子还是挺乖的,也不吵闹,晚上应该好带,明天带他去镇上逛一下,给他买点零食回来,他就会什么都忘了。”
翟青松没搭话。
转身走进了小客厅。
留下赵翠兰站在外面走廊继续刷碗刷锅,回头好奇的看向里边那屋,心里边嘀咕着:一个新媳妇,一个是别人家大伯子,住一个屋檐下难道没事儿么。
…
翟惜墨把妻子带到团部楼下,自己便也急急忙忙回去单身宿舍收拾行军包。
还没到19:30分,张干事便下楼来点名。
见只到了三名军嫂,便问道:“还有三个人呢?”
“张干事,还不到点儿呢,你别着急。”其中一个烫着齐肩碎发,头上别着一个发箍的军嫂笑道。
“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军令?大部队马上就要出发了,你们非得等到7:30才集合?”
“是你们团部自己说的7:30 ,总不能怪军嫂们迟到了吧?”
张干事面色铁青,背着双手,忽然喝道:“你!出列!”
被张干事点名,齐肩碎发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毫不在乎的样子,慢吞吞的走到前边,“张干事,部队还没出发,你要惩罚我吗?”
“我问你话,你回答便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什么?”张干事一改先前在团部的和颜悦色,忽然面色冷硬。
齐肩碎发瘪了瘪嘴,直接翻了个白眼,爱理不理的样子。
张干事忍了忍脾气,回头正好看见团部另外两名干事下楼,顿了顿,他才说道:“老刘!把刘春丽换掉,立刻重新找个军嫂顶上。”
另外两名干事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在听到张干事这番要求后正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被叫刘春丽的齐肩碎发军嫂直接脑袋一扭,也不经过允许,背着包回去家属院。
看得留在当场的其他人一脸懵,表示没看懂。
恰好张康背着背包从宿舍出来,来到团部楼下。
“张营长,你妻子叫朱艳是吧?”张干事扯着嗓子喊道。
张康还埋着脸呢,闻声急忙抬起头,“是的,有事吗?”
“立刻去通知你妻子,她被临时任用为卫生员了,跟我们一起出发。”
“啊?怎么,有人不愿去吗?”张康忙跑过来,看了看王紫如一脸吃惊的样子,“行,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叫她。”
“喂!张康,朱艳也跟着去,家里就我大哥,搞不定呀。”
张康头也没回,“嫂子你放心吧。”
“我能放心个屁呀!宝儿从来没有跟他大伯一起睡过觉…”王紫如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先前的满腔热血已经不热了。
她最不放心孩子。
这下,朱艳也跟着出去执行任务。
家里就只有大伯子带个娃,他俩不会饿死吧?
几名干事迅速了解了一番,听说翟惜墨大哥也来了,张干事顿时摆手,安慰道:“有你大伯子在部队,照顾一个小孩子完全没问题。”
也不晓得朱艳听说自己居然成为替补,心情到底有多激动。
连忙背着背包下楼,来到团部楼下集合。
“紫如姐!”
王紫如劈头便问,“孩子没哭吧?”
“没呢,他还跟我拜拜,不过你放心好啦,翟大哥会好好照顾宝儿,不会饿着孩子。对了,宝儿爸给我的十五块钱和票,我也交给翟大哥啦。”朱艳俏丽的脸颊写着特大号的兴奋。
刚才从团部回去吃饭的时候,路上,翟惜墨有告诉妻子,说已经把这段时间的生活费给朱艳保管着的。
另外几个军嫂背着背包珊珊迟来,还被张干事训斥了一顿。
不多时,亮着灯光的操场上,集合的黑压压的部队纷纷上车时,这边背着行军包的六位军嫂也跟着张干事去了最后一辆东风车。
几个女人心里不乐意,一上车,坐在军车的车厢内,嘴巴便是嘀咕个不停。
王紫如与朱艳坐在她们对面。
小小的卫生员团队,俨然分成了两个阵营。
出发后不久,对面那些烫着小卷发的军嫂们,目光嘲讽的看着王紫如和朱艳,被小团队簇拥的带头军嫂问道:“你真的懂外伤包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