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为他面上的凝重感到疑惑,当初蔗姑也是这样的表情。
这鬼,难道不是普通的荒郊野鬼吗?
不过既然他问了,她就算再怵那个画面,也只能赶紧回忆一下。
“就俩个队伍,一边是迎亲队伍,一边是送葬队伍,迎亲队伍还算合理,那送葬队伍的主人才奇葩,她竟然坐在棺材盖上,给我吓得,毛都竖起来了。”
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又赶紧扯着林九钻进被子里,然后把自己团吧团吧挤进他怀里,两只脚也紧紧缠着他温热的小腿。
轻轻揪着他领口,直到闻到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她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还有,蔗姑叫我不要看,我是没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抓进花轿里了,那个花轿才奇怪呢,是架在棺材上的。
然后他们还抬着我们两个人往水里跑,要不是蔗姑救我,这会儿我已经——唔!”
林九轻轻捂住她的嘴,脸上表情越发凝重,“别说那个字。”
林九心下骇然。
红白双煞,可是茅山禁术。
他想,对方居然能使出这种手段,可见也曾习得茅山术法。
可他茅山的人最是护短,绝无可能如此针对他呀。
“阿九,那女人,你不是说,被做成傀儡了吗,她的脸,怎么还能跟那两个女鬼一样呢?”
他轻抚着她被冷汗浸湿的鬓发,爱怜的啄了一口她的额头,微微加大一点力道将她扣进怀里,眼里却全是冷凝的光。
“体为傀儡,魂被拿去炼成恶鬼罢了。”
他又问:“蔗姑把魂收了吗?”
静之顿了一下,抬起头问:“没有,事态紧急,让她给跑了。她……还会来吗?”
林九不是很确定,但能肯定的一点就是,背后之人,肯定还会对他们出招。
看来,他们必须得赶紧回义庄了,需得早做准备。
而且,他竟是又欠了蔗姑一个人情了。
“静之,抱歉,不能再让你在这里玩了,我们得回去了。”
她摇摇头,一脸认真的说:“也就第一天玩了一下水,这两天忙都忙死了,回去也好,也叨扰了四目许久了。”
她想了想又问:“那千鹤呢?带他回义庄吗?”
林九沉吟一声,否定了这个提议。
“不行,我有种预感,千鹤……大概率是被我们连累了,他有伤在身,再跟我们在一块儿,后果不堪设想。”
静之呐呐问道:“那,那怎么办?四目师弟就顾着跟一休掐架了,能照顾好他吗?”
林九突然笑了一声。
静之愣住了,这么严肃的时刻,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笑啥?”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菁菁那姑娘骗四目喝下了一大缸油,他现在估计还蹲在厕所呢,我估计,他会消停一阵子了,千鹤伤势比小王爷重,不宜再跟我们奔波,就让他待在这儿吧。”
静之一骨碌坐起身,瞪大了眼睛问:“是吗?”
她被子一掀,就要往外爬,“我去看看。”
这么精彩的恶搞,不看一下再走,真是白来了。
还没爬两步,她的脚踝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
林九将她拖进被子里,把被子给她卷得严严实实的。
他眼一眯,对上她好奇的视线:“你还想看什么?外面黑漆漆的,你不害怕吗?”
静之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