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跟我还不好意思吗?”刘莹笑得暧昧,“秦修明不是转到你们学校里去了嘛,他同桌就是我们饭店前台小于的弟弟,那天他看见你在卖羽绒服,跟小于说,你是他同桌的女朋友。”
苏椒椒:“……”
她跟秦修明的谣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难道前世发生的事,这辈子还要继续吗?
“说,什么时候的事?”刘莹很是认真地看着苏椒椒,苏椒椒无奈地放下抹布,走到脸盆前洗了洗手,“都是谣言,你还当真了。”
“其实我是半信半疑。”刘莹不开玩笑了,索性拿了个凳子坐下来,分析道,“我是这么想的,要是秦修明对你真的有意思,那他为什么要去帝都,我听我表姐说,他这次是去帝都就是去看学校,明年开学就转学了。”
“对啊,所以我跟他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苏椒椒觉得还是刘莹很明事理的,“都是谣言,你别信。”
“听说秦修明他爸爸在帝都很有身份的,秦姨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这么有故事,精明人做的事也精明。”刘莹开玩笑道,“我早知道秦修明他爸爸来头那么大,说不定我早就他下手了。”
“秦修明怎么能看上咱们这些小地方的女孩子,人家眼界高着呢!”苏椒椒这样说也不是故意损秦修明,前世她没有原谅秦修明,也没有跟他复合,秦修明也的确低沉了一阵子。
但没多久人家就频频约会那些富家千金,搞得她们都知道了她是秦修明的初恋,偶尔见个面,也能莫名其妙地阴阳她几句,说她被秦修明甩了,就是因为家世不高。
一想到这些,苏椒椒就来气。
幸好秦修明要转学去帝都了,要不然,她都要转学了。
“是啊,人家怎么能看上咱们呢!”刘莹深有感触,“一样的道理,小吴他妈还是打心底看不上我,说我在华联商场做得好好的,却跑到饭店里上班,她也知道我的工作并不稳定,说来说去,还是看不上我,算了,不说这些了,真没意思。”
“散了散了,干活了。”苏椒椒也觉得无趣,“靠谁不如靠自己,自己强大了才是真的强大。”
“可我只有初中学历,去哪里强大?”刘莹耸耸肩,“老同学,你好好读书,努力奋斗,将来出息了,咱也挑挑拣拣地找男人!”
这个不是城市户口,滚!
那个是城市户口,但个子矮了些,淘汰!
哈哈,想想就有意思。
“瞧你那点出息,都努力奋斗了,还找什么男人!”苏椒椒忍俊不禁,推着她往外走,“你快回去上班吧!”
王蕾试穿了一下苏椒椒送的羽绒服,来回照镜子,很是高兴:“苏椒椒这个小姑娘,瞧着比刘莹成熟得多,她不过是租了你们公司两间办公室,又是送酒又是送羽绒服的,是个会来事的。”
“那两间办公室租给别人,至少四百。”范建华说道,“小姑娘知道行情,不想欠这个人情,才不动声色地补齐了,而且她的羽绒服卖得很不错,早把房租赚回来了,我还听说,对面干部进修学校的女领导们都喜欢她,没事就过去跟她聊天,没准她又能发现新的商机。”
“人家还是学生,怎么就这么厉害了?”王蕾感叹,“要是刘莹有她一半精明就好了,如今她又跟小吴分了手,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还是亲戚呢,你那个姨怎么这个样子?”
“分了就分了。”范建华提起这事也有些不高兴,“有机会我给刘莹找个更好的。”
他姨因为他把刘莹安顿在饭店里工作就不乐意了,分明也是在打他的脸。
刘莹在他的饭店是做出纳,哪里不正经了?
“我看你还是把刘莹从饭店调出来吧!”王蕾脱了羽绒服,放进衣柜里,挨着他坐下,“五交化公司那么多部门,不愁没有她的一份工作,她这个年纪也的确不适合在饭店里做。”
“以后再说吧!”范建华想了想,又道,“刘莹跟苏椒椒关系那么好,我倒是可以考虑让刘莹也在那里卖服装,反正进货渠道咱们也知道,都是从墨城服装批发市场来的。”
“五交化公司门口搞个服装店,不好吧?”王蕾听着别扭,“你现在把房子租给苏椒椒,是因为冬天种子物资公司那边没什么业务,明年开春公司继续卖种子什么的,你改成了服装店?”
“你说得也对。”范建华一想也是,“等过了年,我再给刘莹重新安排一份更好的工作,看谁还敢说什么。”
“对了,你们公司要是有什么好事,别忘了人家苏椒椒。”王蕾把放进衣柜里的羽绒服又拿出来,穿在身上准备出门,“人家给咱递了橄榄枝,咱不能装聋作哑,光进不出。”
这件长款羽绒服在华联商场那边至少三百块。
苏椒椒有心了。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范建华说道,“等过年我们公司发福利的时候,也给她一份就是。”
越到年底,买衣裳的人越痛快。
只要相中了就买。
不像平日里还要货比三家,到了年底,好多衣裳都断了码,比来比去未必能买到适合自己的码数,干部进修学校的培训工作也到了尾声,好多慕名而来的女领导几乎都过来买了羽绒服。
五交化公司家属院的人也有好多过来买的,她们买的大都是中款的,下面配条紧身裤,再配上一双长筒靴子,很时尚。
为此,苏椒椒还专门去华联商场批发了带着小玩偶的钥匙扣,送给那些结伴而来买衣裳的女人,有的人对手提袋不感兴趣,她就送钥匙扣。
腊月二十六,五交化公司要放年假了。
苏椒椒去跟范建华说了一声,她说她想卖到二十八再打烊,她还剩下三十多件短款羽绒服没卖掉,能卖一件算一件,主要是佳丽服装厂二十八放假,她跟陈桂兰商量过了,回村过年。
“行,反正放了假,我也会过来值班,你卖到什么时候都行。”范建华欣然答应,拿出一个礼包给她,“这是五交化公司的年货,你是租户,也有你一份。”
“谢谢范总。”苏椒椒欣然接受。
五交化公司的年货还挺丰盛,有鱼有虾,还有一条四四方方的小孩子用的毛毯。
刘莹嘻嘻哈哈地跑过来说,那条毛毯是她去一家纺织厂要账,纺织厂说没钱,就拿一百条毛毯顶了账,范建华就索性用来发了年货。
“幸好是纺织厂,要是别的单位顶的帐,咱们还未必能用到呢!”苏椒椒展开她那条小红毛毯看了看,图案是个小黄鸭子,质量还不错,摸上去软软的,刘莹比划了一番,“连腿都盖不住,只能盖盖肚子。”
“小孩毛毯你能盖到哪里?”苏椒椒把毛毯叠了起来,塞给刘莹,“上次你不是说你嫂子怀孕了,拿给嫂子用吧,我实在是用不上。”
“好,这我就不推辞了。”刘莹高高兴兴地放进包里,“等我嫂子生了,给你报喜。”
“没想到我竟然还有年货。”苏椒椒伸了个懒腰,“今年回家过年,圆满了。”
陈桂兰本来不想回村过年。
说村里人不知道她和苏厚礼离婚的事,怕别人说闲话,更担心跟徐玉香她们见面尴尬。
她想在小吃街过年。
苏椒椒非要回去,不但要回去,还要热热闹闹地回去过年。
尴尬的,应该是苏厚礼。
而不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