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沈郁见多了大场面,看到这些也不禁头皮发麻,偏偏当事人一脸无所畏惧,还自大地去洗了个澡。
也不怕伤口感染!
迟放视若不见,连余光都懒得搭理。云黛生气也就罢了,其他人他理都不会理。
他刚吃了药,情绪起伏堪比事后的贤者时间,慵懒地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沈郁拿镊子夹住棉球,忽然手下一动,棉球摁到了伤口附近。
痛觉一瞬间占据了整个大脑,迟放反应迅速往旁边一躲,瞪着眼道:“干什么呢你?”
棉球已经红透了,沈郁悠然地换了新的:“不好意思,手抖,还以为少爷您不会痛呢。”
迟放厌烦地皱眉:“你在这阴阳怪气谁呢?”
沈郁知道他吃了药是什么样子,也不怕他了,坦然地回了句:“谁不怕死就说谁。”
他重新替迟放清理血迹,纳闷道:“我说你一小孩怎么这么能折腾,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比得上人打了几年的技术吗?上了擂台就往前冲,是不是真不想要命了?”
莞城与海城隔着几千米远,迟承凭当然不可能放他走就不管人了,多少在莞城有点眼线。
沈郁就是其中一个,不过他是医者,大多时候都会以迟放的情况优先,一些小打小闹他都会闭口不言,以免他的患者跟他闹脾气把他轰了出去。
迟家一个月十万的高额,沈郁还真不舍得说走就走。
但像现在这样,被干得半死不活的,那就非上报不可了。
不过以迟承凭的手段,自然比他更早知道这件事,毕竟他也是从迟承凭手上收到的消息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结果刚到的时候,就看见迟放不顾满身伤痕,里一件外一件将自己打扮地光鲜亮丽,那叫一个英俊潇洒。
呸!白衬衫里面夹了两件背心才挡住的血痕,他是不要命了才敢连伤口都不处理就往外跑。
沈郁虽然只是迟家的私人医生,还经常被迟放嫌弃这嫌弃那,但相处这么几年,又有袁姿的死亡在前,他早在心里将迟放当做弟弟看待。
更何况医者父母心,这家伙倒好!
迟放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从客厅里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塞嘴里。他还在戒烟阶段,扛不住想抽的时候就会塞棒棒糖缓解一下。
糖从右边顶到左边,他混不在意地说:“哦,是吗,那又如何,我还是今天的擂主。”
沈郁又气得头疼:“可你受的伤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重!”
不知道迟放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突然抽风跑去了地下拳台。那儿上面虽然挂着俱乐部的名字,看似干净正规,实则手段一点也不比其他地方脏。
拳台有个车轮战的玩法,只要擂主守住了一个又一个的拳者的攻击,就能夺得最终的礼品,还有相应的奖金。
大多数人是为了奖金而来,只有一个发了疯的傻子为的是礼品。
一件漂亮又完美的舞裙。
从第一个挑战者直至最后守住擂台,迟放算第一个这么有实力的,也是今天唯一一个被打得这么惨的。
结果这人拿了舞裙,连奖金都没拿,带着衣服就跑了。
这种人,说他是疯子都算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