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微眯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扫了一眼面前之人,沉声道:“既然此事已被定性为意外,那就如实禀报吧。”
而知州大人有些紧张,嗫嚅道:“可是……万一太师府的人听闻此事后前来追查,那可如何是好?”
太子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留情地一眼扫过去,仿佛能看穿对方内心的恐惧,他冷冷说道:“知州大人,朝廷早已对此事下了明确的定论,太师府就算是再有意见,难道还敢公然与朝廷对抗?”
知州大人闻言,心中顿时一松,连忙恭敬地回道:“下官明白了,谨遵太子殿下的吩咐,这就按照您的意思去妥善办理此事。”说罢,便退下准备去安排相关事宜。
而此时,关于薛老三的死讯很快便传到了京都。
皇上得知此消息后,不禁露出惋惜之色,然而与此同时,心中的震怒也是难以抑制。
尽管薛老三在南岭灾情中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但念及薛家人的面子,以及薛老三已然死了的事实,皇上只是在当着薛家人的面时,象征性地发作了一顿。
他猛地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薛老四的跟前,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大声喝道:“看看,都是你们薛家干的好事!”
薛老四赶紧捡起地上的奏折,目光急切地扫过一眼后,他连忙双膝跪地,额头重重地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启禀皇上,我薛家世受皇恩,对皇上可谓是忠心不二,日月可鉴呐!那三哥他平日里向来稳重,此次之事定是被一时的糊涂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行径。如今他这般意外离世,那也是他自食其果。”
皇上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眼前之人吞噬殆尽,然而那怒气却并未消散,依旧熊熊燃烧着。
薛老四则是战战兢兢地跪着,丝毫不敢起身,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龙颜。
时间在这寂静的氛围中缓缓流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外面传来太监高昂而威严的声音,“皇上,国师大人送信来了。”
皇上听闻,那原本紧蹙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太监动作熟练地将信递到皇上手中,皇上接过信,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的边缘。
片刻之后,皇上缓缓打开信件,他的面色微微紧绷。
不知道大哥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
但他知道,此刻无论信中内容如何,能够让皇上不再追究此事,对于薛家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既然是他咎由自取,如今也已命丧黄泉,那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不必再提。至于他的尸首,你们薛家自行处置便是,朕不会再过问。”皇上的话语低沉。
薛老四心中大喜,连忙磕头致谢,“谢皇上隆恩,皇上圣明!”说完,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退下,随后便匆匆出宫而去。
“回去禀报老夫人,就说三哥已逝,我将赶赴南岭取回尸首。”
“遵命。”
………
薛锦画手刃薛老三后,回到阡家,临睡时,犹豫再三,终是向太子和盘托出。
“我………如此行事的话,是不是给你增加了麻烦?”
太子道,“夫人,你做成了我力所不及之事,分明是助了我一臂之力,何来麻烦之说?”
“若是薛家将此事归咎于你,那你岂不是陷入被动之境?”
“虽说对薛家心存忌惮,但我并不惧怕,倘若真的畏惧薛家,那我这太子之位岂不成了摆设?”
薛锦画闻言,顿时如释重负!
太子却提及起京都之事,“父皇已经知道了此事,薛家的人会来南岭收尸首。”
薛锦画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心中暗想:“若是薛老四来南岭,那我的身份岂不就会暴露无遗?”
“你无需忧心,待到明日回门之后,我们便启程回京,届时我未必能与他碰面。”太子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宽慰道。
然而,望着床边忽明忽暗的烛火,太子却不愿再继续谈论此事。
“不过,画画,你莫要再说这些了。”
薛锦画犹在思索倘若与薛老四不期而遇时该如何应对,太子便吹灭了蜡烛,“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吧。”
这房事,犹如令人上瘾的毒药。
未曾沾染时倒也罢了,一旦沾染,便如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即便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岁,却依旧沉醉其中,乐此不疲。
这一晚,数次传唤送水,烧水的丫头都感到有些惶恐不安,直至凌晨时分,方才停歇。
等到那一抹晨曦悄然洒落在薛锦画的面庞之上,她悠悠转醒。
缓缓地伸展了一下四肢,然而仅仅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仿佛牵动了全身的神经,让她顿时感到浑身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