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乔上云买好东西,准备去看看新酒楼的装修时,耳畔忽地传来一阵男女的嬉笑声。
循声望去,前方的巷口拐弯处,一座三层阁楼赫然入目。那楼门口人潮如织,川流不息。楼阁门上高悬着大红灯笼,宛如一轮红日,即使在白日,也散发着柔和而暧昧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它的神秘与魅力。门楼上方高悬着一副硕大的木质牌匾,牌匾上刻着“醉香楼”三个烫金大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联想到上一辈子看过的影视剧,乔上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青楼的画面,将这醉香楼和青楼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醉香楼”,顾名思义,这里是一个充满诱人美酒、脂粉香和熏香的地方,宛如一个迷人的梦境,能让客人沉醉于女子的魅力和舒适的氛围之中。
除了青楼,还有什么地方能有如此勾魂摄魄的魅力?
那嬉笑的男女声音正是从醉香楼门口传来的,乔上云心中好奇,迈开腿走过去,想近距离看看这古代的青楼。
站在门口,一阵浓烈的脂粉味扑面而来。从来不施粉黛的她鼻子一阵发痒,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正当她揉着鼻子时,青楼里的一个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陈富举?”他不是去府城考试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乔上云抬步走上台阶,她想跟进去看看。
谁知,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女子手中挥舞着丝帕,在她身上轻轻拍了一下,娇嗔道:“姑娘留步,这里是青楼,可不是酒楼!”
“我看到一个熟人,姑娘可否让我进去看看?”乔上云礼貌地说道。
“姑娘,这里面的可都是醉香楼的恩客和姑娘们,哪有你的熟人?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进青楼找人,就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吗?”那女人上下打量着乔上云。
乔上云哦了一声,心中明白这女人是出于好意,她背着竹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离开醉烟楼,她找到正在装修的童计酒楼。
小山正在指挥着木匠安装楼梯,一见乔上云来了,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上云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县城办了点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乔上云跟小山打了个招呼,粗略地扫视了一眼酒楼。
酒楼和首阳镇的童计酒楼装修格局别无二致,也分为一楼和二楼,除了楼梯,柜台桌椅都是旧的,显然是前东家遗留下来的。
“上云姑娘,这天色不早了,你今晚不回去了吧!”小山关切地问道。
“嗯,我明天回!”乔上云嘴角轻扬。
“行,后院的客房都打扫干净了,你今晚就住后院客房!天色不早了,我带你去吃县城的特色云朵馄饨!”小山放下高高挽起的袖子,在桌上的水盆里洗了洗手,便迫不及待地要带乔上云去吃饭。
云朵馄饨?光听名字就令人垂涎欲滴!
不过她今晚对馄饨不感兴趣,只想吃酒菜,“小山,辛苦你了,今晚我请客,咱去吃顿好的!”
说罢,她背着竹筐风风火火地去了后院,找了一间整洁的空房把竹筐放下,随后领着小山出门了。
他们先是来到一家成衣店,给自己挑选了一套男子衣服换上,再将头发高高束起。虽然看起来稍显娘气,但也成功摆脱了女子的外貌特征。
“上云姑娘,你这是何意?无端端的为何要如此装扮?”小山满脸狐疑,手指着她问道。
“图方便!”乔上云戏谑道。
二人来到醉香楼前,小山却驻足,“上云姑娘,你不是要吃酒菜吗?眼前这家并非酒楼。”
“管他呢,哪里有酒菜哪里就是酒楼!”言罢,乔上云拽了小山一把。
小山面露窘色,轻抚额头,暗自庆幸这是县城并无熟人看见,否则他就尴尬了。
这一回无人阻拦她,反倒有几位衣着暴露的姑娘走过来,左拥右簇着二人踏入楼中。
这楼内更是别有一番天地,雕梁画栋美轮美奂,轻纱曼舞如梦如幻,美人如云似花,或轻抚琴弦,或倚栏浅笑,宾客们在这脂粉香气和靡靡之音中如痴如醉,恍若置身仙境。
“二位客官您面生得很呐,来来来,请上座,我这就去安排姑娘来侍奉二位!”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如同一只花蝴蝶般笑着迎了上来,那热情劲儿,简直是要把人给融化了。
乔上云努力掩饰着脸上的好奇与惊讶,跟着女人在圆台前的客座上落了座,很快就有几位如花似玉的女子过来相陪。
小山刚开始的时候,浑身都不自在,脸上还挂着两朵羞涩的红云。
可当他看到乔上云左拥右抱,毫无顾忌地任由姑娘们捶腿捏肩时,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舒舒服服地躺在方椅中,尽情享受着姑娘们的服务。
“客官,您们也是来听花魁娘子吟唱小曲儿的吗?”一位姑娘的轻声说道。
乔上云先是看了一眼眼前的圆台,又环顾了一下座无虚席的客座,以及那些已经在大快朵颐、享受着美酒佳肴的男人们,瞬间就恍然大悟了,“嗯对,给我们也上一桌酒菜,爷要边吃边看!”
姑娘有些犹豫地给她捏着肩,娇声说道:“好酒好菜自然是有的,不过咱楼里的规矩是要先付银子哟!”
乔上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是怕人白嫖呗!
她二话不说,从空间里掏出一个银元宝,约莫有十两重,“看着上酒菜,爷有的是银子!”
姑娘喜笑颜开,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拿着银子就去办事了。
随着一阵悠扬婉转的丝竹管弦乐响起,圆台上空顿时亮起了无数灯笼,宛如点点繁星坠落凡间,把整个大厅都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上云姑……公子,好像是花魁出来了!”小山险些叫错了名字,急忙改口,凑近乔上云轻声说道。
“花魁就是最貌美的女子,对吧?”乔上云的兴致愈发浓厚,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这古代佳人的芳容。
“客官您可真是风趣,花魁未必就是最漂亮的。咱这儿的姑娘们呀,那可真是个个貌若天仙。不过呢,能被定为花魁的那位,不仅才貌双全,更为重要的是,她必须是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为她捏肩的姑娘巧笑嫣然,轻声解释道。
“有才有貌还清白,为何不选择从良呢?”乔上云喃喃自语道。
若是花魁果真如此出类拔萃,又何必将自己禁锢在这烟花之地?拥有这般条件,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岂不是更好?
只闻那姑娘幽幽地叹息一声,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为她轻捶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