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地怎么了?”乔上云疑惑问道。
“我今日早晨瞧见乔家院里堆积如山的稻米。听闻张氏是在隔壁村雇的劳力,彻夜不眠将稻米粮食尽数收割完了。”赵长生将他所目睹的一切娓娓道来。
“真是不知羞耻,嫂子,你先带婶子和孩子们回家,我去乔家探个究竟。”丁大气鼓鼓的。
本以为乔上云会生气着急,没承想她却扑哧一笑:“莫急,待米粒皆入仓后再作计较,走,咱们先打道回府!”
“上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氏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儿媳高深莫测,也不晓得她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这怎地又和乔家的地扯上瓜葛了?
乔上云见她疑惑不解,便如竹筒倒豆子般,边走边将这段时间买房买地的事宜,一五一十地讲与白氏听。
白氏心中欢喜,便也不再追问。
回到家中,乔上云如一条死狗般,呈大字形爬在炕上,“啊,累煞我也!”
陈墨尘轻轻放下手中正在雕刻的物件,眼神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你们不是坐着牛车去的吗?”
乔上云一个翻身,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仰面躺在炕上,嘴里嘟囔着:“逛街可是很累人的好不好!”
“娘,娘的眼睛怎么样?”陈墨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还好,开了药吃着,大夫说应该能恢复!”说罢,她像一个疲倦的孩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眯起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陈墨尘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似的,又拿起木头,继续雕刻起来。
白氏的眼睛曾经遭受过严重的烟熏,后来失明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他们身上还有些许钱财,于是便及时的治好了。
后来来到陈家,她被大小冯氏无情地殴打,摔了一跤后,眼睛再次失明。
这一次,她的眼睛并不像上次那样,吃几副药就能轻易地恢复。为了给白氏治眼睛,他付出了太多太多,然而,那治愈的希望却很渺茫。
经过多次的失败,他早已不再妄想白氏的眼睛能够恢复如初,只要她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便是他最大的心愿。
因此,当乔上云提出要给白氏治眼睛时,他的心里也是毫无波澜。
乔上云这一觉睡到了黄昏。
此时,丁大早已在院里等她了,“嫂子,真没想到张氏的动作如此之快,她竟然叫了二十几号人,这边收割,那边打穗,粮食已经全部打完了。”
乔上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打完了甚好哇,走,咱去讨要粮食!”
丁大似乎明白了,露出憨憨的笑容,紧跟着她径直朝乔家走去。
乔家。
张氏正得意洋洋地数着地上如小山般的麻袋。
乔婉儿极不情愿地挽着张氏,嘟囔道:“娘,你真的打算把这些粮食拱手送给表姨母?”
“我也不想送啊,可若不是你表姨母,我们怕是连一粒粮食都难以得到!”张氏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
乔婉儿不屑地撇撇嘴,“表姨母也太过分了,不出人也不出力,就想平白无故地分走咱一半的粮食,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别胡说八道!你明天去镇上一趟,让你表舅找个粮行,把这些粮食都给卖了。”张氏压低声音,活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然而,就在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院外突然走进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