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春桃咬着牙,她没想到,自己本来为了给谷小米补点学识,竟然害得谷小米遭这个罪。
“姐,是我自己学得不好,被罚应当的。”谷小米懂事道,“不疼,我真不疼。”
“你不疼,我疼!”贾春桃一把拉过谷小米,扯开他衣服的前襟,果然,他的前胸、后背,全都是伤。
“这个夫子,当真是个斯文败类,看来不治一治他,他一定会误导更多学生!”
“对,夫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夫子!”晴儿在一旁气愤道。
周玉安此时坐着谷满仓的马车回来,因为谷满仓说,去私塾没接到谷小米,所以便直接带着周玉安回了周府。
没想到周玉安一进院子,就撞见贾春桃给谷小米擦药。
“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周玉安好心询问着,一旁的贾春桃白了一眼周玉安,“亏你晚上还给小米补习,竟然没发现他受了这么多委屈。”
周玉安简单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后,觉得这个夫子确实有些过分。
“玉安哥哥,春桃姐姐,我,不想再去私塾了。”谷小米有些情绪低落,“我不是怕他们说我,我是怕给你们丢人。”
“瞎说,丢什么人。”贾春桃生气道,“怎么刚吃几天饱饭,就瞧不起当初行乞的自己了?”
周玉安在一旁点点头,“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好嫌弃的,走,我带你去洗个澡,满仓,去请个郎中来,给小米好好看看。”
“都是皮外伤,至于……”
贾春桃刚想反驳,结果看到丈夫周玉安竟然眼神里透出一丝狡黠。
周玉安的心里话:如果京城都知道这个私塾夫子虐待学生,浪费粮食,不讲孝道,夫人你觉得,这个私塾还会办下去?
贾春桃听到周玉安这一段心声,不禁心中赞叹道:夫君,果然你比我还坏。
周玉安拉着谷小米,在屋子里好好泡了一个热水澡。为杀菌,洗澡水里洒了一些粗盐。
身上的伤口经水一泡变软,再碰了这些粗盐,顿时杀的谷小米龇牙咧嘴。
“怎么,知道疼了?”周玉安在一旁,小心的拿着澡巾给他搓洗,“怪不得每次唤你洗澡,总有理由推辞,原来是遮掩这些伤,怎么,我和你春桃姐姐,还是外人吗?”
“哥,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周玉安正给谷小米搓洗,突然发现其肩膀上有一处梅花形状的烙印。
“这个梅花烙印,也是他们干的!?”
谷小米摇摇头,“这个不是,这个烙印从我记事起就有了。”
周玉安看着这个烙印,似乎也有些眼熟,但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洗过澡后,郎中给谷小米又看了看,发现他浑身都是伤痕,且十分鲜红,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贾春桃在一旁泪水涟涟,“都怪我,我只想着让弟弟多识些字,多学些礼,哪知夫子觉得我们是商贾出身,就如此虐待我的弟弟,都是姐姐的错啊,呜呜。”
谷小米没想到,贾春桃竟然因为他这般悲伤。更没想到,一旁的周玉安也在一旁叹气。
“算了,还请郎中不要见怪,毕竟那私塾夫子在京城有一名号,不然也不会下这么重手,都怪我们见识浅薄,谈什么珍惜粮食,有什么资格顾及孝道呢?”
周玉安嗟叹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算了,郎中出门后,切记,不要再谈论此事哈。”
抱着谷小米哭泣的贾春桃,白了一眼周玉安:你叮嘱这个做什么,他万一真不说,我的眼泪不白掉了。
周玉安眨了一下眼睛:这个郎中是出了名的八卦圣嘴,你越是叮嘱,他越是添枝接叶的帮着传播。
贾春桃一听,不由得给自己的夫君,竖起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