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培养成传统的贵族千金,都寻下不错的夫家。
到了青连这里,跌了一生中最大的跟头。
先是小儿子不听话,亲事说了许多家,没一个姑娘入得了他的眼。
不愿行医,到处浪荡。
婆母在自己二十那年已经育下第三个孩子了,青连却没牵过女孩子的手。
她甚至认命,这个小儿子也许要一生不娶,砸在手里,或被人诟病有见不得人的怪癖。
她一生得到薛家无数赞誉,说薛家娶了个好媳妇。
青连最得她喜爱,却成了她的污点。
直到青连有次回了家,支支吾吾说自己想娶亲。
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连忙问是哪家千金,定要厚礼前去提亲。
青连才说对方是孤儿。
在医馆行医。
“你说那姑娘在外抛头露面给人家当学徒?”
“是,母亲。”青连下定决心承认了。
母亲没说什么,并没提一个字杏子不好。
晚间青连父亲回来,她私底下同青连父亲商量这事。
青连与他父亲闹得不愉快,他的放浪让父亲光火不已。
好在青连得皇上喜欢,勉强还能在老父前抬起头。
“人家清白人家的姑娘,哪怕抛头露面,配你的混小子也没什么不妥。只要成亲后守规矩,听话就成。”
得了这话,她想,最坏青连也成了家,有了后代,在家中一起过日子,一个出身低微的姑娘,慢慢调教也就是了。
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欢欢喜喜将新娘娶回了家。
这姑娘倒不懒,起得比婆母还早。
来了主屋几趟,婆母都没起身,她隔着窗问了一声,便离开了。
等到几房媳妇都来请安时,不见这孩子影子。
门房回说,小儿媳妇出门去了。
她有些不高兴,只是不愿当着其他几个媳妇给杏子没脸。
那样太伤青连的心。
只得分辨,“这孩子倒勤快,天不亮就来请安,显得母亲偷懒了。”
后来才知道是乘了马车在京中找房子,开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