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她都不知道,其实可能也没那么吓人吧。”紫桓笑盈盈,靠上前来拉扯胭脂。
将养几天,他好多了,那个翩翩公子又回来了——只要不是犯了药瘾时。
胭脂的确很幸福。
她一直的梦想就是有个自己的家,有个相爱的夫君。
两人携手白头,一起到老,最好回加上儿孙满堂。
现在她什么都有了,只是那一只烟锅与那一匣子草药成了罩在她头上的阴云。
“杏子只给我这么多。我全给你了。”胭脂愧疚地说,“真的没了。”
这会儿子紫桓刚过了瘾,心情大好,便说,“那算了,为夫以后不吸了。其实也花费不了几个钱,吸了也没见有什么不得了的……”
胭脂听他说肯戒,欢喜之极,“咱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得看看田地,有好地购上几块,还是比铺子稳妥。”
“这个不急,待我好好看看这里再说,这种事我熟得很,不劳你再操心,你好好做你的陈夫人就好。”
“不过,我现在身子大好了,你也该把京中发生的事都说给我听了吧。”
紫桓将胭脂拉到自己身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心神荡漾,手探到她裙底。
胭脂只觉一阵酥麻,从脚底直升头顶,忍不住呻吟一声……
紫桓顾不得听从前的事,与胭脂云雨一番。
两人都觉异常满足。
此时胭脂肚子已微微隆起,紫桓摸着她的腹部,心中以为此生没什么遗憾了。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窗外寒风凛冽,屋里的炭炉烧得旺,房内如春天般温暖。
房间刻意用的暖色物件,被衾、枕头的颜色也是杏色、月色、缥色为主,显得又亮堂又温暖。
一进房,胭脂就觉得舒畅。
在这点上,紫桓无可挑剔,他想的比胭脂自己还周到。
胭脂这才缓缓说起京中的形势。
“从你踏入京中,便踏入了死局……”胭脂语气沉重。
她从赈灾后的大疫讲起,收容处收治病号,活烧病号被凤药发现,引起了后续一系列事件。
陈紫桓低垂眉眼,表情模糊。
胭脂本还存着一丝希望,弄死病人是下面人胡作非为,但见紫桓模样便知这一切的确是他授意。
她没责怪他,她自己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人。
明知他做的事,还威胁曹峥同他一起出逃,她哪来的脸谴责紫桓?
“小前被你弄死,那时你为什么还不收手?难道你没想到已经有人注意到你了?”
“后来,宫中又派人来查,那人来头极大,我招惹不起,也不敢对你透露,你若动了他,我们才是真的完了。”
“那时我实在无能为力,又身怀有孕,不知如何是好。”
紫桓抬头问她,“若是无孕,你是否打算帮他们灭了我?”
胭脂也不隐瞒,点头说,“我……的确犹豫许久,是同你走,还是不管。若不管你是逃不出京城的。”
“你会在那些位高权重之人的手里,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你的确拿了不少高官的短处,你可有想过,这些人的对头多希望你死掉?”
“你我都惹不起的。”胭脂靠在他肩头,“我没别的办法,身上怀着你的孩子,我不能让孩子出来就孤苦无依。”
“我也不想往后的日子里没有你。”
她支着身子,一头长发顺滑地披在身后,身上只穿了件鱼戏莲叶肚兜,一双眼睛含着水雾,美丽无双。
“我只能出此下策,求了杏子几回,拿到假死药给你服下,求了曹峥网开一面,求了云之搞来新身份,这才九死一生逃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