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酸溜溜说了声,“你可大方得很。”
凤药笑了,“我若坐着主母宝座,天天光是乐子就找不完,哪里顾得上生这闲气,又有钱又有闲又有儿子,夫君是王爷,未来还能更进一步,自寻烦恼做什么。”
“我呀,每天先叫一桌八珍席,吃完再叫当红戏班子来唱,让最俊的小生给我单唱,听完了就去查我的铺子,地产,看着我的钱越来越多。”
云之被她逗笑了,“叫你一说,我的日子倒像勾了蜜。”
凤药却收起笑意,无奈地感叹,“自古痴情多是女子,你说为什么?”
云之在烛光下看着她,凤药无奈叹息,“因为男人的世界很大,女子的世界太小,你把心思多放在产业上吧,这世道有钱你能横着走。”
“常家给你陪嫁那么多,何不趁着这两年,番上它一番。”凤药眼睛闪闪发亮。
“我又不缺钱,根本用不完,管它做什么。”
“凤药你没喜欢过男人,动了情,哪是说收就能收得回来的呢?”
凤药黯然,真心付出,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不对,那也要看人呢,像李琮这样的人,只谈合作,不必用心。
一个女人报着真情嫁到帝王家怕是最不合适的。
时间还早,她换了男装,同云之打声招呼,要出门去。
云之羡慕地看着她,“瞧你多么自在,想骑马就骑马,想见哪位公子就见哪位公子。”
“我放得下的东西,云之你是放不下的。”
凤药骑在马上对云之潇洒地一抱拳,双腿夹下马腹,马儿“嗒嗒”跑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青石路上。
云之明白,凤药出身让她吃了苦,也给了她一部分不得已的自由。
凤药要谋生,不能坐享其成。
云之锦衣玉食,却受着条条框框约束。
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哪种生活更好。
凤药去见青连,约到醉仙楼,真的叫了桌八珍席,两人对饮,自在之极。
只可惜,她此次没见到玉郎。
青连说杏子很有学医天赋,已经能独挡一面,而且她心思玲珑细腻,在太医院很受一众老太医喜爱。
凤药出宫逛了一圈,很快到了回宫的日子。
她将买的特产礼物都打了包,从宫女该走的门回了宫。
走的时候开开心心,回来时安安静静。
凤药悄悄找宋大公,将礼物送给他,宋大公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她送给宋大公的是串琥珀玛瑙珠,每颗珠子从珠芯里刻了佛经梵文。
宋大公笃信神佛,珠子再贵重他也能找来,凤药细腻的心意更让他高兴。
她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喊大家来找她拿。
宫女们都很高兴,云砚磨蹭到最后才来了暖阁。
她知道凤药为自己说情的事,可心中恼怒和羞愧更胜过感激。
她内心恨着凤药,自打这女的来了之后,她不但银子拿得少了,父亲也一个劲来信催她这边能不能给吹吹风,调调职。
难道父亲不知道她只是个宫女,说是有品阶,在后宫不过芝麻大点。
不过凭着跟在皇上身边,才能多捞点油水,就这,让不少人暗地眼红。
她又没爬上皇上的龙床,若作了皇上的妃嫔,还能说上话。
不过皇上批折子时她倒也看过几眼,略知道些前朝官员的皮毛。
父亲太贪心了,知府虽然不在皇城,也是从四品官员,在地方是土皇帝一般。
父亲来信在皇城做个五品也比省外从四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