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然明白,自己必须在场,否则搜查时谁给塞个东西硬说是她藏的,也不是没可能。
他本有些生气,此刻乐呵呵起身,跟在三人身后去了东暖阁。
暖阁里所有东西都和凤药进来住的时候一模一样,窗明净净。
东西很简单,她东西也不多,就几件衣服。
皇后示意云砚,云砚虽有些慌张,但她知道东西在哪藏着。
上去先在被子枕头床底翻找一番,然后摸到了墙上。
墙角处有一凹陷,并不明显,但用力便可按下去。
凤药一把拉住她的手,“你搜屋子就搜屋子,动这里做什么。”
“你没偷东西慌什么,这里为什么就不能动,不都在暖阁中吗?”
凤药冷笑一声,“找不到东西就赖我,我倒感觉你是贼喊捉贼,怎么就知道不是你拿的呢?”
云砚铁了心一甩手,用力按下那地方,本来完整的墙面分开,露出一只小柜子。
看着凤药绷得硬邦邦的脸,她得意地一把拉开,“这里放了什么?”
皇上皇后都伸过头,好奇地向里看。
里面放着十几本书,旁边还有一只大包,包得结实。
皇上放心地出了口气。
皇后问,“怎么有这么多书?”
皇上不等凤药回答,抢着说,“我朝不准女子读书吗?”
“她识字懂道理,想要看书,我就许了,这么多书摆在那里,不见有心的宫女太监来讨过一本。”
“既进宫来侍奉,就该把心放在侍奉上。”
“皇后说的是。不该把心放在别的事上才对,凤药以后不看就是。”
皇后目光落在那只大包上,伸手一拿,沉得很。
动了动,还有叮当之声。
她将包拿出来,解开来,是大小不一的银锭,还有许多金瓜子。
“大胆秦凤药!”
凤药不等皇后问话,翻开床褥,拿出一张纸。
上面写着各宫名字,每次传旨赏银多少,清清楚楚。
皇上接过瞧了瞧,“哟紫兰殿最大方。”
“贵妃娘娘阔气得紧。”凤药回道。
“嘉妃赏得也不少,都是金瓜子呢。”皇上调侃,“你倒会哄娘娘们开心。”
皇上把纸还给凤药,语气轻松地问,“还要继续搜吗?”
皇后低头道,“是臣妾的错,只想着当差的不操心,丢了皇上的心爱之物。”
“那先找找,到底丢了没,上次不也是虚惊一场?若是没丢,搞这一惊一乍,你们也真够会办事的。”
皇上训斥道,又补了句,“以后不劳皇后来书房请安,逢十五,朕会去看望皇后,希望你好好整顿一下这后宫胡乱攀咬的歪风。”
“等一等皇上。”云砚不甘心,“奴婢明明看到凤药把墨拿到屋里了的。”
“那你当时怎么不阻止?”皇上问。
云砚慌了一下,很快想到理由,“因为盗窃在宫中是重罪,一下不制止,大家都这么做,宫中不就乱了。”
“若拿了凤药好好惩治,必定不敢有人再犯。”云砚振振有词。
“哦?那赃物呢?她若说是你盗窃的,你该如何自证清白?”皇上接着问。
汗滴顺着云砚额头滴落下来,她已经无话可辩。
皇后忍气狠狠瞪了云砚一眼,退出御书房。
凤药已经明白过来味了,现在自己就是个由头,皇后将她赶出宫,整个后宫都得看着她的脸色行事。
现在书房只余皇上、云砚、凤药三人。
云砚不死心,又到书架上找了一番,可上面仍然没有那方墨。
她是在皇后到达前将墨放入密柜的,那会儿凤药去小厨房用饭。
皇后来时凤药应该刚吃过饭,在不知道自己要栽赃的情况下跟本不可能有机会将东西换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