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兴奋地直奔村东头,然后直接闯了这户人家,直接将正洗脸的花袄姑娘揪了起来。
姑娘吓得尖叫了一声,一个红脸粗糙的中年妇女从里屋跑了出来,惊呼道:“孩儿啊,你,你咋来了?”
“大娘,我来找秀儿!”
这时,一个虎头虎脑,只有七八岁的男孩从里屋探出头来,恶形恶气地叫道:“没有二百块,你别想娶我姐!”
“你滚一边子去!”中年妇女一脚将男孩奔进了里屋,一脸难堪地说:“孩儿啊,这事儿,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林叔的病,包在我身上,秀儿的病,也包在我身上!”
唐河说着,揪着姑娘的花袄衣领,直接将她提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她那双红肿的眼睛。
记忆里的姑娘变得活泛了起来,比记忆里还要好看,俏脸白里透红,五官端正又端庄,还有知性般的温柔,长得很像后世一个叫左小青的明星,而且比那明星还好看。
“秀儿,什么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嫁我,成不?”唐河恶狠狠地说。
“啊?成,成吧!”姑娘怯生生地扭头望向自己的母亲。
“你说成,那就成!别人不重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唐河哈哈地大笑着,放下姑娘,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搂着姑娘的腰,恶狠狠地亲到了她的红唇上。
姑娘死命地挣扎着,挣脱之后,那脸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了。
“秀儿,婶子,说定了啊!”
唐河转身就走,可是那小崽子叫嚷着追出来,向他扔了个雪块。
唐河回身,把这小崽子拎起来一个倒栽葱,塞到雪堆里。
玛的,你也不是个好饼,欺软怕硬的货,当年你姐受欺负的时候,像个聋子瞎子一样,啥也不是。
唐河在小舅子的哭嚎声中,到了村后头一家,一个矮粗黑脸的大汉,拎着个四齿草叉子,梗着脖子,两眼直勾勾,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好像要杀人似的。
后头,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子跳脚大骂道:“立秋,你特么给我滚回来,敢出这个门,腿给你打折塞屁眼子里!”
黑脸大汉看到唐河,顿时眼中精光一闪,把草叉子一扔,哈哈地大笑着,抱着唐河的腰就抡了一圈,“我就知道你没啥事,我就知道,是你搞出的动静!”
唐河被这个身上散发着馊臭味的大汉抱着抡起来,看着他短发中爬动的虱子,还有挂在头发上的虮子,只有发自心底的开心大笑,丝毫没有嫌弃。
因为,这是自己的发小,过命的好兄弟杜立秋。
杜立秋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有点楞,老百姓的说法就是缺心眼。
但是,他五十岁无疾而终的前一夜,把攒了一辈子的钱分成两份,一份留给村里,一份托人转给了自己。
那时,唐河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他了,可那是一笔足足三十万的巨款,他到死都还记得自己这个发小,他担心自己过得不好。
可惜那些钱,被那个自私的老婆,以消费的名义,转得无影无踪。
唐河向山羊胡老头一摆手叫道:“八爷,我跟立秋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好酒好菜!”
“我去尼玛了个逼的,你们能给我带个基巴!”老八头跳着脚大骂。
“哈哈,那就给八爷你带个基巴回来!”
老八头倒是愣住了,这混小子,从前都是一口一个老八头子,今天居然叫自己八爷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人出了村,杜立秋先塞给唐河一罐头瓶子油汪汪的炒卜留克咸菜,然后哼哧哼哧地从雪堆里刨出个大筐来,里头斧子、刀子、绳子,一应俱全。
杜立秋兴奋得脸膛通红,“唐儿,都准备好了,咱去猎只黑瞎子回来,让老基巴灯瞅瞅,咱爷们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