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若又道:“他苏寿只不过是运气比我好点罢了。要换做是我先找到那悬崖,先发现那毒蟒,现在躺着不动的就不是他而是我了。”
陈辛道:“这怎么能说是他运气好呢,明明是他运气差呀。”
谢不若想,换做是他的话,他也能为华莹做这些。之所以说这疯子运气好,还不是因为被他给捷足先登了。
转眼又过了两天,苏寿终于醒了来。
他将将一动身,陈辛回头就发现了,还来不及欣喜,谢不若眼皮都没抬一下,便道:“华莹才给你伤处理好,你最好不要乱动。”
苏寿看了看自己手上、身上,都敷着药膏,该缝补的地方也缝补好了,用的是里衣的柔软布条给包扎的。
他手碰到旁边,顿了顿,转头才看见旁边还躺着个人。
苏寿便缓缓坐起身来,看着华莹,问谢不若:“她怎么了?”
谢不若道:“为了给你疗伤,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这是累倒了。”
苏寿又问:“她的蛊解了吗?”
谢不若道:“你看她有时间来解自己的蛊吗?”
顿了顿,又道:“等她休息好了再说吧。”
后来苏寿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坐在石床上,安静地看着她。
陈辛开口道:“王爷,你昏迷了几天,锅里还有肉,你要吃吗?”
苏寿也没回答。
谢不若道:“不用理他,又饿不死。”
华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要不是她鼻息间有两分温热,仿佛就是一个彻底沉睡去再也不会醒来的人一般。
苏寿看了许久,伸手去捋了捋她耳边的发,手指触碰到她温温凉凉的肌肤。
似乎觉得不够,他又缓慢而艰难地伏下丨身去,试图离她更近一点,最终与她近在咫尺。
谢不若和陈辛看着火,洞外的夜色一片漆黑。
再后来,苏寿终是一点点低下头来,干燥的嘴唇,在她苍白又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将她视作珍宝,将她奉为生命之重。
陈辛看见了,神情很是受惊。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当苏寿抬眼朝他看来时,那眼神像无形的手一般扼住了他的喉咙,他紧张得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种眼神就像野兽的冰冷眼神,又护食又充满了野性,骇得他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往外蹦一个字。
陈辛心头一颤,不由又看向一旁的谢不若。
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和举动,就好像压根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陈辛觉得不可思议,他都看见了,没理由大魔头没有看见啊。
而且平时大魔头最眼尖了,只要是涉及到华大夫的事,他就异常敏锐。
陈辛从惊骇中慢慢地平静下来,不由想,大抵是因为大魔头也感到无可奈何吧。
苏寿醒来以后,他们三个就守着华莹一个,现在就等她醒,然后尽快解她的蛊了。
谢不若把一锅绿糊糊的药膏丢给苏寿,道:“这是华莹熬来给你敷外伤的药,自己敷,脸上皮都被磨没了,搞不好得毁容。到时候就你这张脸,可别跟她走在一起吓人,别人还以为她医术不精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