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华莹才开口,声音略沙哑,有些疲惫:“闻起来好香的,不一定是你以为的什么好东西。”
少年道:“我从没认为那是好东西。要是好东西,你怎么会留给那些杀害那个婆婆的人。”
顿了顿,他又问:“会要人命吗?”
华莹反问:“你会武功吗?”
少年摇摇头,“不会。”
华莹道:“那不会要你的命。”
她语气寥淡,少年听起来,有种别样的孤独和悲伤感。
他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道:“那婆婆被他们折磨得那么惨,这对她来说是种解脱,你别难过,人都会死的。”
华莹缓缓睁开眼来,转头平静地看着他。
他丝毫不觉胆怯,尽管刚刚她杀那董掌门时手段也十分凶狠。
少年又道:“但那玄山派的掌门最该死,就是你刚刚杀死的那个。他害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我做不到的事你帮我做到了。”
华莹又闭上了眼,听少年自顾自地絮叨:“玄山派山脚下的百姓,除了要交官府赋税,还得向玄山派交保护费,要是交不起的,就会被驱逐。我们家世代都住在玄山下,最后却被烧毁了房屋,爹娘横死,我也流落街头。
“这些武林正派,都说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但是没有几个是好的,他们联合在一起,不服他们的都是反派,要集结武林之力铲除。
“他们就是怕我出去乱说,所以才把我抓到这里来。不过好在没有被玄山派发现是我,不然我可能也会被他们杀了。”
他看了看华莹,又道:“那天只有你和那个婆婆站出来帮我说话,我会记得。”
华莹道:“可我并不一定是在帮你。”
少年清醒道:“如果你不是想要帮我,那也一定是在以你的方式反抗这世道的不公。这么想来,我们的目标就是一致的。”
荷阳城中央的广场,有一处高高搭建起来的木桩,而岑婆的尸首就被武林正道高高挂在了那木桩上。
用一根绳子,吊着脖子,像挂着一具木偶一般。
武林各派以此示警,震慑邪教,引得无数江湖人每日前来广场围观,或唾骂或看热闹。
广场上来往的江湖人络绎不绝,就连夜里也是火光重重,人迹频繁。
大家都知道,这是武林正道刻意放出来的消息,高挂邪教鬼婆的尸首,就是为了引邪教的人前来,好一举歼灭。
这些日,荷阳城里里外外都在张罗布置,就等着邪教的人自投罗网。
江湖上的人不免讨论:“这次真能把邪教全部歼灭吗?”
“听说邪教上下十分团结,他们的护法鬼婆都这样了,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看不一定,邪教分舵有许多,不可能全部一股脑往这陷阱里钻,定有余孽逃过一劫。”
“那些余孽不足为惧,只要邪教教主谢不若来了就行了。”
“我看他也不一定会来,就算鬼婆是他座下第一护法,可明知是陷阱,他还会冒险吗?”
“大家伙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