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道:“三弟妹啊,大嫂也是关心你。你说你从信州回来以后,就一直带着面巾,就连在家里我们也好久没见过你容貌了呢。
“起初你说戴习惯了是因为怕被人认出你这女菩萨来,可后来都证实了外界传的女菩萨不是你,怎的还戴着面纱呢?”
赵甜冷下了脸来,道:“这是我的私事,我爱戴就戴,你管不着吧。”
二夫人惆怅道:“你是尚书嫡女,金贵之躯,我和大嫂出身不如你,大抵也不配让你叫声嫂嫂了。”
老夫人心里对赵甜也早有火气了。现如今许家的日子不好过,家里亏空不说,还欠了外债没还,再加上许蔓蔓的药钱,是入不敷出,各房都收紧了腰包过日子,平日里膳食也缩减了许多。
老夫人曾提出,让赵甜先垫一部分资出来,毕竟她有丰厚的嫁妆和一座药堂在手,解决许家的燃眉之急不在话下。
但赵甜却只假模假样地拿了些旧首饰出来打发人,说前阵惠世药堂为了给百姓们退还药钱,她手里边也已经空了。
她不愿意,老夫人又不能明抢,只好把许老爷当初收藏的一些字画卖了先应个急。
老夫人声色严厉道:“再金贵的出身,还不是进了许家的门;既然当了许家的媳妇儿,就要懂规矩!赵甜,你长什么样子,家里上下谁没见过,还戴着这玩意做什么,真拿自己当活菩萨了?”
赵甜恼怒道:“我说了,这是我的自由,朝廷哪条律法规定我不能戴面巾了?”
二夫人拿帕子掩着嘴小声道:“莫不是面巾下的这张脸已经见不得人了吧。”
“你胡说什么?”赵甜急起来,“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叫嬷嬷撕烂你的嘴!”
老夫人顿时火冒三丈:“你想撕烂谁的嘴?真是惯得你成日没法没天了!”
赵甜收了收脾气,调转话头冷冷道:“现在是说我的事吗,我叫你们来,是说华氏的事!华氏呢,怎么还不来!”
赵甜的婆子可拦不住华莹和岑婆婆,两人回院里,冲了澡更了衣,前边来人三催四请,两人方才过去一趟。
岑婆婆边走边撸了撸袖管,道:“这贱种真是够胆,我还没去找她算账,她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到了前厅,赵甜先发制人,道:“华氏,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你昨晚跟着我和程锦一道去史尚书府上,可你进了史尚书内院以后却彻夜未归!”
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顿时色变。
老夫人寒下脸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甜道:“还能怎么回事,她见史尚书有权有地位,便借着给史尚书看病的名义,趁机爬上了史尚书的床!”
老夫人喝道:“华氏!可有此事?!”
华莹道:“史尚书昨夜死了。”
大夫人小声道:“好像说是被疯王爷杀的,外面都传遍了。”
华莹抬眼看向赵甜,道:“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