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问这话时,苏寿正准备喝第二碗。
他动作一顿,倒没想过这个问题。
只要是华莹给的药,他一向都照吃不误;毕竟之前华莹配给他安神助眠的香囊里的药材,他都能拿出来嚼了吃了呢。
这时,寝宫里传来华莹沙哑的声音,紧绷绷的:“你好端端的疯头病又没犯,喝它作甚?那是我的醒酒汤!”
宫人有些汗颜,默默地看着王爷把第二碗药汤给端了进去。
苏寿道:“你又没说清楚这是你的醒酒汤。”
华莹睁了睁眼,眼里还是绯红一片,身上如火烤。
要是不解了这药酒,她怕是不好受。
苏寿把药端给她喝了,她道:“再滤一碗。”
苏寿把药渣都挤干了,才滤出半碗。
华莹看了看药,又看了看他,能怎么着,多的都被他喝了,只有这么点了。
她没再多说什么,喝了这半碗,倒头又睡。
到后半夜将尽时分,她浑身出了一场淋漓大汗,这劲头才算彻底散了去。
岑婆婆回许府发现了华莹留下的字条,又马不停蹄地找去史府。结果一进史府就发现如此惨烈的光景,却并没有找到华莹她人。
而后岑婆婆才一路找去了宫里。
华莹醒来时,岑婆婆也才来不久,正守在她床边,问:“姑娘感觉怎么样?”
华莹像是精力耗尽,整个人有些虚脱,道:“回来了。我没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岑婆婆凝重又自责:“竟没想到,昨晚老婆子不在,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华莹道:“岑婆婆追踪术厉害,还能找到宫里来。”
岑婆婆看了一眼寝宫另一边坐榻上打坐的苏寿,道:“倒也用不着什么追踪术,主要看那些人都是被拧了头,就晓得是出自谁的手笔了。”
苏寿眼都未睁,开口道:“华大夫,醒酒了吗?醒酒汤还要不要?”
华莹道:“不如来点吃的。”
随后宫人就捧着早膳鱼贯而入,把寝宫里的一张圆桌都给摆满了,一应全是清淡饮食。
还有宫人捧来洗漱用水,华莹草草洗漱了一下。
华大夫留在王爷寝宫里,这样的事对于宫人来说早已经屡见不鲜,朝清宫的人自也不会往外透露些什么。
毕竟一个是大夫,一个是疯王爷,时常处在一起都是常态,任谁也不会将两人往另一方面想。
华莹吃了两碗白粥,胃里才舒服些。
再看看苏寿,也是一声不吭地刨粥。
朝清宫里一派平和,可宫外和朝堂上,此刻却是炸翻天了。
许程锦一下朝,就慌慌张张往家赶,他进得家门,便直奔华莹的院子。
那院子里空空的,她人仍旧没回。
他又回到后院,赵甜起身梳洗完,正不紧不慢地用早饭,道:“这么急做什么,你还指望史大人今个一早就把人给你送回来吗?眼下指不定还眠在床上,郎情妾意、被翻红浪呢。史大人要是满意,那华氏他就收了,不送回来也是有可能的。”
许程锦面容有异,盯着她道:“你知道昨晚史尚书府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