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程锦说穿了心思,赵甜哽咽道:“可你以往怎么说的,你说你看都不屑于多看她一眼,你眼里只有我一个……你扪心自问,现在你心里还是那样想吗?要不是你变了,我会容不下她吗……”
许程锦一字一顿道:“可事实上,她就是比你好,比你优秀十倍百倍不止。你除了嘴上说得漂亮,除了会干一些歹毒阴狠的事以外,你还会什么?
“还是太后明察秋毫、识人有方,才不至于让你这种龌龊的女人继续招摇撞骗!”
赵甜浑身发颤,又哭又笑,形容癫狂,道:“她比我好比我优秀又如何,过了今晚,还不是被人玩烂的了残花败柳一个!
“我要让你一看见她,就会想起她在别的男人床上翻滚的事来!以后你要是一碰她就会觉得恶心!”
许程锦怒不可遏,手紧紧掐着她脖子,恨不得掐死她。
赵甜扒着他的手又道:“你现在冲我发泄有什么用,那你刚刚怎么不冲进去救她?你怎么不去啊?
“你把她说得再好,在她和前程面前你还不是选择了前程,在你心里,还不是你自己最重要!你以为你能比我清高到哪里去?”
马车在街头转角的时候晃了一下,把许程锦晃得如梦初醒。
他蓦地松开了手。
是啊,打从他走出史府的大门,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赵甜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呼吸。
一时间马车里是压抑的气氛,彼此谁都不再说话。
直到最后,马车在许府门前停了下来,书童战战兢兢地说道:“公子,到家了。”
许程锦回过神来,对赵甜道:“回家吧。”
语气平静,仿佛先前车里的狂风暴雨不曾发生过。
他先一步下马车去了,赵甜草草整理了一下自己,才跟着下去。
他们两个无论怎么争执,她都万不想让许家其他人见了看笑话,更不想让许家人瞧她不起。
她的面巾先前在马车上也扯坏了,不过好在眼下天黑,应该也没什么人在前院了,她只要跟在许程锦身后,快速回到后院不让人看见就好了。
可谁知,这个时间点,许大夫人带着孩子刚好在花园里玩耍完,正要准备回后院,就看见许程锦和赵甜回来了。
她便上前去打招呼。
许程锦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大嫂”,而后就要走。
许大夫人见赵甜不说话,便主动与她说两句,却见赵甜手里捂着撕破的面巾躲闪遮挡不及,可还是被许大夫人瞧到些端倪,大夫人话才说到一半,猛然吓得打住话头,往后退了退。
“这……三弟妹是怎么了?她的脸……”大夫人惊骇得问。
许程锦随口敷衍:“没事,可能是今晚在史大人家多吃了点虾蟹,又多喝了几杯酒,有些不适。”
听他这话的意思,应该是饮食造成的皮肤问题。
大夫人惊疑不定地指了指自己半边脸,道:“可弟妹脸上这处,怎么糊糊糙糙的,好像、好像有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