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甜还想再争辩,许程锦对着她又道:“我就不信,你亲爹能纵容你这般口无遮拦!你在信州干的那些事,要不要我告诉你爹去,勾结山贼、杀人放火,到时候可就是实实在在的罪名,而不是眼下这么轻松的了。”
赵甜缓了缓,道:“许程锦,我是你的妻子,我若获罪,你许家也逃脱不了干系!”
最终许程锦摔袖而去。
他深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拿整个许家去冒险。
他也赌不起。
所以纵然厌恨她的种种行径,却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是连在一起的。
许家老夫人也知道了这事,气得跺拐杖,嘴里怒骂不休。
许家才遭人笑柄,现在又出了这事,不就是雪上加霜吗?
老夫人道:“这个赵甜,我一早看她就不是个安分的!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许家大夫人、二夫人在旁听着,不免对视一眼。
平日里赵甜趾高气昂的,大夫人、二夫人在她面前都得低她一等,更难听到她叫她们一声“嫂嫂”之类,两人心里没气是假的,只不过不敢惹她,只能忍着罢了。
家里好的都往她那里送,家里的事她一概不沾,在外头风光得很,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老夫人平时对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原想着这次她能替许家挣回点名声,可谁知,居然是个冒牌货!
市井百姓们听说这件事后,也是一片哗然,不可置信。
有酒楼茶肆瞅准时机,邀请那两个亲身经历的信州百姓去楼里说书。
柳四和大牛每天辗转好几处,把信州的事迹讲说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的目的不是赚多少钱,而是想要澄清,为华大夫正名。
京中百姓都误会了,女菩萨不是什么戴着面纱的钦差夫人,而是华大夫。
茶楼酒肆里,但凡只要有他们讲述的地方,都是场场爆满。
京里的百姓们也得以了解到更多的信州瘟疫情况,才发现原来大家口口相传的许多事,都是有很大误差的。
最可气的是,他们居然认错了人,错把钦差夫人当成是信州解救百姓生死的女菩萨,还膜拜传颂了这么久!
起初民间有多崇尚赵甜,后来百姓们的骂声就有多激烈。
“什么女菩萨,原来都是冒领别人的功劳,占了别人的名声!她就是个冒牌货!”
“可不是,还以为惠世药堂的药有多神奇,结果还不是没有疗效!”
“没有疗效也就罢了,她弃百姓于不顾,煽动疫民,引起骚乱,实在是可恶!”
“既然往公祠里放火的是个女人,大家想想,跟着钦差队伍到信州的,能有几个女人?”
百姓们可不乏联想丰富者,一想就明白了。
“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见自己的药起不了作用,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把疫民和华大夫一起烧死在里面呗!反正城里其他疫民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华大夫一死,她不就成了最大功劳的了吗?”
“那这就不仅仅是可恨了,简直就是心肠歹毒!”
“‘最毒妇人心’这话可不是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