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州百姓代表很快也到来了,此生能进宫,还能面见太后和这么多的贵人,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两人一上前,就连忙跪地磕头。
太后道:“你二人不必多礼,起来吧。”
两人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自报家门。
一人姓柳,家中排行第四,大家都称他柳四;一人则叫大牛。
内侍又把方才太后问的问题问了他俩一遍。
柳四和大牛往画像上瞅几眼,应道:“千真万确就是她。”
众人都一脸疑惑。
有人说道:“可是这和许夫人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太后亦道:“不知是这信州的画师有失水准,还是看人的角度有偏差?”
柳四和大牛也是一头雾水。
柳四小声道:“可小民觉得画师画得很好,不说有十分像,但至少有八九分像吧。”
大牛也跟着小声点头回应:“对对,这分明就是华大夫啊。”
“华大夫?”在场的贵妇们更懵了,“不是许夫人吗?怎么会是华大夫?”
这下柳四和大牛也懵了,“可,可救治我们的就是华大夫啊……”
大家都满脸问号,唯有太后端坐上首,目中清明。
这时,下面的官妇反应过来了,道:“你二人可不要信口雌黄。现京中人人盛传的解救信州百姓的乃是女菩萨许夫人,怎么又变成了华大夫?”
还有官妇环顾四周,道:“咦,今日许夫人竟没来吗?”
太后侧头询问自己的内侍,道:“今日倒没注意到,是没请许夫人进宫吗?”
内侍应道:“回太后,请过了,只是许夫人说她今日身子不适,便没来。”
官妇们大都是心思活络的。
怎么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偏在今个信州来人时不舒服了?
信州带回了画像,太后又这么重视此事,这么荣誉风光的时刻,竟然不来?
要换做是她们,只要不是病得下不来床,怎么都会挣扎着进宫来的吧。
莫非……是心虚?
柳四和大牛面面相觑,又生怕她们认错了画像上的人,着急澄清道:“许夫人是谁?这画上就是华大夫啊!
“那段时日,她整日和我们一起待在季家公祠里,帮我们治病,我们又怎么会认错呢!要不是华大夫,我们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众官妇们都明白了过来,看来这其中还大有内情。
有人道:“许夫人就是随许钦差一起去往信州的他的夫人,你们竟也不知?”
柳四和大牛顿时反应过来,情绪比官妇们还激动,道:“原来夫人们说的是钦差夫人!可我们信州百姓人人爱戴敬仰的不是她,而是华大夫!”
这下子大家都震惊不已,相互交换着眼神。
太后没有架子,语气和蔼,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四和大牛就把信州的事陆陆续续讲来。
“钦差夫人刚开始是给大家派了药,大家吃过以后觉得好转了许多。可没过十天半个月,病情就再度反弹复发了,复发以后,不管吃多少钦差夫人的药,都压不住了。
“那时候,每天数不清的人死去,病情也更严重,传染性也更强。钦差夫人见治不了了,索性丢下我们不管了,让我们全部去找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