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原户部侍郎调离了,可皇上真若想提拔许程锦,那该下的任令早就下了。
皇上之所以迟迟不下,定然是另有安排。
薛老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今年的新状元,有他老丈人托着,能入朝官任四品已是难得,若是一年连升两次,让朝中其他人怎么看?”
官员赞同道:“薛老说得是。”
薛老道:“朝中任至尚书、侍郎者,皆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苦心钻营,哪个身上不是大大小小的功劳。立一次功就能往上升一级,那朝中升至王侯将相者,岂不是大有人在了?”
官员道:“下官明白了。”
翌日天不亮,许家就开始操办宴席了。
等天色亮开以后,许家上下,皆是衣着隆重得体,准备迎接宾客。
许程锦始终觉得,许家摆这样的场面,有些过于夸张。
皇上虽已调任了户部侍郎,可他的最终调令还没有下来。
老夫人却满面红光道:“那不是迟早的事吗?你立了功,得到满城百姓包括皇上的称赞,同僚也对你恭贺不绝,这种情况下,你宴请同僚拉近关系不应该吗?”
横竖事情已经筹备成这样了,许程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和老夫人一起到前院门口去迎客。
然而,半上午过去,老夫人万万没想到,许府却是门前冷清,只有零星几个官员来了,而且在朝中根本就是排不上号的那种,也没在许家的邀请之列。
可人都来了,也没有不让进门的道理。
老夫人和许程锦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请人进去。
眼看临近正午了,还是没多少人来。
附近街巷百姓也想目睹盛况,于是凑来看热闹。
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副景况,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老夫人急得汗都出来了,这可与她所设想的宾客满堂相差得太远了。
她甚至一再询问管家:“确定请柬都送到那些大人们府邸了吗?”
管家应道:“确实都送到了啊。”
家里那一桌桌的酒席,山珍海味的,要是没人吃,可不就浪费了么。
那可是真金白银堆起来的啊!
老夫人想到这里,就觉得头脑有些发昏。
再者说,外面那么多人盯着看,这不是让许家成为全城的笑柄么!
老夫人又语气焦急地问许程锦:“别人不来也就算了,你老丈人呢!他怎么也不来?”
许程锦面上也很不好看,道:“算了,我们先进去吧。”
这时,巷子里有人来,管家一看,连忙道:“来了来了!尚书府的管家来了!”
许程锦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赵尚书、他老丈人家的管家?
管家上前作揖,客客气气道:“老奴来晚了,许大人请见谅。”
许程锦看了看身后,并不见赵尚书前来,正要问,管家便笑呵呵地解释道:“真是不凑巧,今日我家老爷有要事在身,无法前来吃酒了,老爷特命我携礼前来,恭贺许大人。”
说着,就让身后两个小厮捧着礼物送上前。
许府的管家连忙接了。
许程锦声色冷硬道:“赵大人有心了。”
管家道:“我家老爷还有两句话带给许大人,不知许大人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