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华莹手法停下,苏寿已然安然睡去。
他睡着的模样,温润无瑕,仿若没经任何世俗污浊所侵染。
她在他床前点上一盏香,随后和岑婆婆一道掩门而去。
岑婆婆说道:“这个王爷,虽然行事手段疯癫狠辣,但干的都是明白事。想起今晚他收拾那对狗夫妇,着实大快人心!”
翌日,有人来请见华莹。
华莹出院子一看,认得来人,正是昨天守城的那名守将。
守将见了华莹,非常有礼地抱拳一揖。
华莹道:“将军不必多礼。”
平日里,信州城的守将士兵都是各司其职的,只不过瘟疫这段时间,城里着实混乱,又人手紧缺,士兵们被调来调去,所以城门的守备直到这两天才慢慢恢复秩序。
守将明显有话,华莹便又道:“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守将便道:“那我就直说了。昨日华大夫上城楼所示信物,可是武王之物?”
华莹看向他,道:“将军认得?”
守将挠挠头,道:“但凡我等军中之将,皆知跟随武王征战沙场的宝剑,剑穗乃是一枚龙鱼佩,见此佩者如见武王。”
华莹恍然,道:“原来如此。”
她拿出玉件,倒没想到,这曾是苏寿的剑穗。
这样有威名的信物,竟然说赠就赠给她了。可在某些军中之将心中,虽然时隔已久,它依然是神圣的东西。
只是,昨天晚上,苏寿进城时,他却没有认出他来。
华莹便问:“你见过前武王吗?”
守将道:“当年武王领兵从信州城经过时,我只远远见过,未曾得幸近观瞻仰。”
华莹道:“他现在已经不是武王了,武王封号已被废,只是个普通闲散王爷。”
守将面带遗憾,“我也听说了这事。今日便是来向华大夫求证,昨日入夜时进城的那位,可否就是……”
华莹看他道:“如此,你也算得幸近观瞻仰了一次。”
守将闻言,神情激动,“我昨日竟没有认出来!”
华莹道:“这也正常,就他昨日那副尊容,有几个能认出来。”
守将便问:“那王爷可有大碍?”
华莹道:“除了脑子有点病以外,其他的暂无大碍。”
守将十分动容,又抱拳,道:“恳请华大夫,定要治好王爷!我想,定会有很多同我一样的人,希望他能重新振作起来!”
等守将走后,苏寿慢慢悠悠地从后院踱来,很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
苏寿看见她,道:“华大夫,我这阵不是很有精神,你帮我看看。”
说着就伸手要给她把脉。
华莹道:“王爷才睡醒吗?”
苏寿道:“是。”
华莹脉都懒得把,道:“你只是昨晚睡得沉,眼下还不新鲜。”
两人一同往厅上去,华莹随口一问:“那日王爷给我的谢礼,听说是只剑穗。”
苏寿懒散道:“虽是剑穗,但好歹也是玉做的,质地不错,值几个钱。”
踏进厅上时,华莹问:“剑呢?”
苏寿若无其事道:“早就断在战场上了。今中午吃什么?”
华莹不再问,道:“有什么吃什么。”
“腌鱼怎么样?”